“她向来是这样,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师父不让我们喝酒,她就偷偷地跑去山下跟那些小孩子赌酒喝,小孩子输了就会从家里偷偷拿来父亲的酒送给她。”许蓦然回忆道,眼神里竟涌现出了无限的温柔,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柔,仿佛一个人突然之间卸下了所有内心防线一般。
易天行惊讶地看着许蓦然,这么些天来,这是他听到许蓦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自许蓦然平安回来以后听到的唯一一句不带敌意的话语。
“哈哈哈,她原来还干过这种事情?我见她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温文尔雅,我还以为她自小就是个大家闺秀呢!你还别说,大家闺秀可没有她那么能喝。”易天行笑道。
许蓦然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回忆故人的时候不经意间说出了话,她显得有些担心,赶忙又让冰冷外表武装起了自己的内心。这让易天行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又一次地合上了盖子。
车厢内,再一次地回归了沉静,仿佛刚才的对话全然没有发生。
段一楼和清孽分别给各自的马匹喂着草料,在阳光的照耀下两个人显得相当悠闲。司空雪闲着无聊,自然也开始学着他们的样子替马车前的两匹骏马喂起了草,想到原本和谐欢乐的旅程突然被许蓦然一个人给搅了,她的心里就莫名地来气。她知道去了祭剑山庄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悠闲的日子了,所以对于这一路的跋涉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原本这十多天的旅途算是给自己过去的时光一个交代,可是现在却全部都泡汤了。不过想到这次出行的目的本来也就不是为了玩儿的,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自己手头工夫的时候,突然一群陌生人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他们各自黑纱蒙面,手持钢刀,丈八的个头孔武有力。看这架势,似乎是一些当地的山贼。
“嘿嘿,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一位壮汉扯着粗嗓子喊道。
司空雪正愁心里的闷气没处泄,这倒正好撞她刀口上了。
“哼,官道上打劫,我看你们是反了!”
充满怒气的话语从司空雪稚嫩的小嘴里说了出来,带着几分娃娃音,非带没有一丝的震慑,反倒是惹得打劫者一阵哄笑。
“嘿,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摆架子了啊?来来来,跟大爷我回山上,大爷我教教你如何当一个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为首的壮汉笑道,他说罢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司空雪听惯了这类的嘲讽,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是不屑于理会的,可是今天,不知是该说这帮人不走运,还是不识好歹,正好撞到她气头上了。
“哈哈,阿雪,你不用跟他们置气,正好我跟清孽好些天没动手了,这几个蟊贼,恰好可以给咱们松松筋骨!”段一楼笑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给人一种无法形容安全感。
司空雪闻言,嘴角一扬,似乎赞同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