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从三岁开始手不释卷,五岁能过目不忘,七岁能将名家典籍倒背如流,十岁精通诗词歌赋,十二岁中了秀才,十五岁中了举人,本来从此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大好,不料祖上蒙冤,家道中落,天子颁布律令终身不再录用。
他从此断了仕途,心灰意冷之下,周游列国,增长见闻,在中原都有不小的名气,成了一个名仕,本来有机会再次入朝为官,无奈战事突起,各国重武轻文,他又成了无用武之地。
多番努力无果之后,便隐居于此,着书立传,开了一间私塾,过着梅妻鹤子一样的生活。仕途不顺,但经历和见闻却是无人能及,这是他一直自豪之处,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看清了,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老头将手上的书递了过去,捋着胡须,十分得意道:“这是老夫闲来无事,自己所着的书,请姑娘过目。”
言语中虽然显得极为客气,但是一种读书人的傲气却无以言表,看似请教,实则示威:如果当真这几十年的书白读了,怎么能写书?如果苏茗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岂能轻易让她下得了台阶。
慕容风道:“夫子学富五车,茗儿只是个及笄不久的女子,希望……”
苏茗一把将书接过,瞥了他一眼道:“风,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看看又何妨。”
其实她心中对于老头的意图又岂会不知,只是对方都已经出招了,对于一向好强的她可不能不接啊,看这老头还是有些学识的,当真糊弄不过去,那就说些他们不懂的,反正不可能在这个老头子这里栽了跟头。
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终其一生,总结下列五条,此为立足之本:慈不掌兵、义不行商、情不立事、懒不治学、慧极必伤。”
苏茗有意识地顿了顿,抬头向老头望去,笑而不语。
这是那老头总结出来最为精妙的言论,看见苏茗这般表现,以为得到了赞许。
只听见苏茗长叹一声:“看来你的书真是白读了。”
那老头一愣,顿时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慕容风道:“茗儿,这是夫子毕生心血,你可不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