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见她坚持,不禁拭泪。
颜樾想了想,继续道:“这队人马无论是穿着佩刀,还是杀人手法,都不像是一方县衙里的出来的,我想不一定是因为您,所以您别自责了,就算我们丢下您,他们也会跟着。”
这话虽然直白,但钟母顿时停了眼泪,疑惑问道:“那又是为了谁?”
玲儿赶紧道:“这一行人可不止咱们呢,还有那几位公子,以及裴公子。”
玲儿的话很不守规矩,甚至有些逾矩,但颜樾却点点头:“说的不错,您千万别包揽在自己身上,也别自责了,事到如今,我们一行人是谁也躲不过去的,还不如观测情况,想想怎么办才好。”
“姑娘,他们如此心狠手辣,会不会是过路劫匪?”王月惨白着脸猜测。
颜樾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一般的盗匪只为求财,即便是杀人也会得是收不到赎金才撕票,断不会现在就痛下杀手。”
若是普通的劫匪,绝对不可能一来就将车夫杀了,而且从马夫的伤口以及断裂程度来看,用刀之人的力道与精准度是极其惊人的,这样的手法极有可能是专门培养用来作杀人机器的死士,他们杀人不为钱财,不为名利,只为完成任务,因此在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留半点情。
王月想起方才看到的血腥场面,心里默默赞同了姑娘的话,不再多说。
外头很快响起了搏杀的声音,更有杂乱的马蹄声传来。
颜樾忍下心头的不适朝外面看去。
孙衍隼那头几人被人拦住,下马后也丝毫不含糊地抓着马鞭就要上前,由于围住裴君烨的人已是占了大半,他们这边倒只有两人守着,孙衍隼也是练过拳脚的,除了穆笙江身体虚弱一些,其余的两人也抓了腰间防身的匕首,上前来帮忙。
那二人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见到这几个手持匕首的儒生,却并没有下杀手,而是与这三人打斗起来,藏在这里的颜樾清楚的能看到,那二人哪里是在与之打斗,分明有种跟小孩子打闹的感觉,却反常的并不下杀手。
颜樾正疑惑着,另一头的刀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原本围攻住裴君烨的四人开始进攻,但只有三人提着刀与之缠斗,另有一人偶时补上两刀,偶时在旁停歇片刻,一双寒鸷的眼睛像一条剧毒无比的蛇死死地盯着裴君烨,似乎想要找出他对战时的破绽。
裴君烨的剑术师从高人,最是讲究一个快与准二字。长剑寒气逼人,明明那三人的进攻如狼似虎,每每像是要划破他的皮肤,却在下一刻被他恰到好处地躲开,继而手腕翻转,转道进攻那三人,一对三的情况下,只见他化作一道影子穿梭,凌厉周转,身形快速,对方愣是无法伤到他分毫。
那外头观测他的人皱了眉头。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官道,再过不久就会有赶路的车辆路过,到时候会更加的麻烦。
他口中动了动,一种奇异的哨子声响起,这声音不算响亮,但却并不同于之前听过的哨子声音。
待他吹响后,与裴君烨缠斗的几人略微停顿回头看了吹哨的人一眼,皆是一点头表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