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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王明德的心忧,谭文则是无比愤怒,对于这几日攻城明军的乏力,他感到极度的不满,若非攻城两支人马的统帅是他的宗族子侄,怕是早就到汉王那里问罪二人了。
谭文来到谭诣的营帐,一见面就大声质问道:“你向我要求担任重庆的主攻,可是为何这几日攻击如此不卖力,随意打上一阵就主动撤兵,而且派去攻城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重庆城的守卫再薄弱,也不至于如此就能被攻破!”
谭诣面对质问,表现出了相当淡漠的态度,慢悠悠的开口道:“我们打下重庆,死的是谭家的子弟兵,功劳却是那个叫秦风的,族叔难道就甘心吗?”
谭文痛彻心扉,长声一叹道:“谭诣,我们谭家当初招募私兵,为的是守卫乡亲和族人,免遭流寇乱贼和贪官污吏的迫害,可现在形势大不相同,鞑子眼看就要夺取我汉人的江山,我们只有和贼寇,明军合力,才有机会不做鞑子的奴才,否则连头发都保不住。”
天下危局,民族沦丧在即,哪里还能考虑个人得失,谭文亲自来找谭诣,便是要纠正他自私自利的想法。
谭诣深深的瞅着谭文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古怪之色,轻声问道:“族叔,你是想要头发,还是想要人头?”
谭文闻言身形一颤,倒退了数步,一脸警觉之色道:“谭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话时,他手按刀柄,指结捏着有些发白。
谭诣眯起双眼,泛着丝丝寒芒道:“头发有没有,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人头要是掉了,那就什么都没了。”他站起身,不紧不慢的逼向了谭文一步,幽幽轻笑道:“族叔,我们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若是降了满清,赐官封爵那是少不了的,何必吃力不讨好的去为永历卖命,为了族人们考虑,族叔也是时候换个想法了。”
谭文脸色万分惊怒,他没想到谭诣竟然有降清的想法,过去谭诣可是多次领兵和清军交战过,真的有人要降清,怕是无人想到会是他。
可事实就在眼前,谭文不信都不行,厉声喝道:“谭诣,你刚才说的话,族叔只当没有听过,要是日后再敢胡言乱语,没人保得住你。”
谭诣丝毫不在意谭文的警告,阴沉着一张脸,问道:“族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侄儿的话?”
谭文怒极,愤然抽出了佩剑,大骂道:“谭诣,你信不信我以族叔的身份,把你当场正法了,族中长老们知道你想降清,相信无人会怪罪我把你杀了。”
谭诣放肆的大笑一声,不屑道:“族叔,你想拿长老们压我吗?还是觉得把长老们抬出来,你就能活着走出这里。”
话音刚落,谭诣豁然拿起桌案上的酒杯掷于地上,杯落碎裂,伴随着一阵兵甲之声,千百年来出现过无数次的摔杯为号的戏码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