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怪，武皇一句话不说盯着人看，看得人心里毛骨悚然。

上官九试图找个话题缓解下紧张，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没有开口。

“上官九，你这一身学识是哪里来的？”书桌后面的武皇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前几个月我娘亲死了，我一时想不开跳了湖，被人救上来以后便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想应该是我娘教的吧~”

这个答案当然是胡诌，她再傻也知道不能把纪淮南说出来，又没法解释自己这所谓的文采斐然，只好把已死之人拉出来背锅。

武皇转念一想，当年李羡保下上官九的时候，此女还在襁褓之中，便也留了她的母亲一同进宫，那么此刻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上官家是书香世家，府里的妻妾有些文采不足为怪。

“你如此年纪便善文善舞，还有管理制人之才，想必令亲也是博学多才之人，在朕的宫中竟然没被发现，实属遗憾。”

“说起这个，圣上，我娘亲是病死的，连入坟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不太近人情？我觉得这个规矩可以适当地改改……”

换做旁人对皇上说这话，必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她不同，权当现代社会给政府提意见，哪里想得到跟小命扯上关系。

所幸武皇习惯了她的不懂规矩，倒想听听看：“哦？你想怎么改？”

“比如，家里还有亲人的，可以通知亲人来接回去安葬；没有亲人的就烧了，单独僻个地方做公墓。”

“烧了？挫骨扬灰？”

古人很讲究尸身完整，若非罪大恶极，根本无法接受死后烧成灰烬。

上官九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烧成灰以后收集到一个小罐子里，贴上死者的姓名年龄什么的，这个罐子就是它以后的家了，虽然小点，总比抛尸荒野要好吧……”

武皇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小女人，觉得她句句荒谬，可又有些道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准许这个荒诞的念头。

“这规矩是先祖定下的，怎可轻易更改？”

“圣上，您听听我分析的对不对。先祖把病死的人集中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那些病传染给其他人，这点肯定没错，但是那个时代战争刚刚结束，百姓身体都不好，容易生病。现在是盛世，这种传染病已经很少了，没有必要再去费力预防这个。”

“你说得倒是也有道理……”

“还有啊圣上，咱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病死的那些人真有传染病，那么运送它尸体的人是不是也容易染上？吃了尸体的虫子、小鸟是不是也会染上？那百姓再吃了染病的虫鸟，不是直接中招吗？所以把那些没有亲人的尸体烧了，留些骨灰，给已死的灵魂安居之所，不是更好吗？”

“九儿，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好吧，这件事就由你来办，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嘴把式。”

“得嘞！您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