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小太监脖子上喷出来的血多数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几乎都喷成了一个血人。一阵浓重的腥臭味道将他包围,太子恶心得几欲作呕。
这时候,还是那几名侍卫齐心协力,小心的将那个斩下来的头颅掰开,却发现那两排牙齿竟跟长在了太子腿上似的,一样咬得死死的。
一颗一颗的将那些牙齿敲落,可算是解救出太子的小腿。但是,那一小块入了死者口中的肉却是怎么也救不回了。
太子浑身是血,在一阵麻木之后又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宫女太监们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忙一窝蜂的去请太医,连太子在里头大叫要人去烧水给他沐浴都叫了半天才有人去了。
一直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太医才给太子将伤处包扎好。“殿下,您之前腿骨已经裂过一次了,本就该卧床静养。现在又落了一块肉,若是不等好全了再动,那么以后无论用多少好药怕是都治不好了。”
又叫又跳,担惊受怕了这半天,太子早蔫了。但听到太医的话,他霎时又双眼圆瞪:“没用的东西!连区区这点小病都看不好,孤养了你在后宫是吃干饭的吗?滚出去!自己去领——”
下意识的又要罚,但他立马想到那个小太监的结局,心中一个激灵,便改为摆摆手:“你赶紧滚,别让孤再看到你!”
太医被抓过来时就胆战心惊,唯恐一条命就在这里交代了。谁知太子话锋一转,竟是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惊喜不提,连忙便躬身退了出去。
直到此时,太子最信任的幕僚范先生才施施然出现在他床前。“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现在孤被父皇不喜,连你也要来看孤的笑花了么?”太子眼神一冷,阴森森的道。
范先生忙不迭摇头:“殿下您说的什么话?只要微臣还活着一日,那就一日是您的人。微臣之所以这样说,是觉得您现在所作所为都走错了方向。”
他那句表忠心的话算是稍稍对了太子的胃口。太子眼神微微和善了些:“那你说,孤怎么做菜不算错?”
“殿下您想,这些天皇上虽然禁了您和外头的人随意来往,但毕竟您也是太子啊!您镇日这般和自己过不去,动辄打骂宫女太监,传出去了也于您的名声有损。您就是再生气,也该给自己找好了名目,将事情遮掩一二才是啊!”
“只要一想到这些天的事情,孤就气得不行,哪里还来得及找遮掩?再说了,今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分明是那个小太监……”
“宫里的太监都是经过教化的,只知道服侍主子,顺从主子。殿下您是储君,也就是来日我朝的帝王。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他区区一个小太监?殿下您能赏他惩罚那是瞧得起他!您看前几日的那几个小太监,可有一个敢反抗的?”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眼睛一眯,似乎明白了什么。
范先生躬身行了个大礼,一脸恭敬的道:“殿下现在身处风雨飘摇之中,本身根基就眼看着不稳了。有些狼子野心之人竟敢借此机会落井下石,实在是罪不可赦!殿下您现在好歹也还是太子呢,这世上除了皇上,还有谁能动您分毫?”
“你说得对!”太子重重点头,“那些人狼子野心,绝对不能放过!”
便看向范先生道:“范先生,此事孤就交给你处置了。你一定要给孤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孤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