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衙署见到官吏行礼应该是单膝跪地的军礼,这几位抱拳时还是右手搭左手,这他娘是吊孝时才有的起手式。
易行船将眼前这几块料看在眼里,早已手心发痒了,旁人不认得他却认得这几个,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
况石挨个巡视了一番四人的相貌,个个面皮白皙,双手青筋暴起,脑袋耷拉着,眼珠子时而看地表对面人的脚尖,时而又挑眼看了看面前人。看到这里,这四个人的职业他便已经看出八成了。
“四位好汉免礼。”况石轻声道,这四个人若不是专业夜间偷盗行凶的绿林草莽他况石愿意倒立走路十天。
四人一听,不禁耷拉着脑袋互相交换了目光,而后才抬起头,与况石一对视,忙将眼睛移到一旁。这一扭便看到易行船那张冷峻的脸,心头不禁就是一抖。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马车迁进去?”况兴认为这些人也太没眼力见了。
“不必了,兴叔,还是您老亲自去办这件事吧?”况石笑道,“我怕他们将马车分解了拿到黑市上卖檀木,四位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洒夫不需要人看门。”
况兴听罢带着一脸懵『逼』看向况石,一旁的苏豹一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位新太守大人不愧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了这几个人的出身。易行船听罢吃惊不小,他还在替况石忧心!
四个门子听罢不禁气的是呲牙咧嘴,妈的,给脸不要脸,爷爷什么时候给人看过门?若不是看在通判大人面上,你就是请都未必请的来爷们。
“好!弟兄们,我们走。”一个短发壮汉冷哼一声,将身上公服和佩刀脱下,恶狠狠地摔在地上,后扬长而去。
“大哥,等等我……”
“这衣服我得留着……“
“这种狗皮留他作甚?”
四个人嘀咕着是扬长而去。
在短发壮汉脱下工服『露』出腰间暗器带的时候,况兴终于明白况石为何要这么对待手下人了。
“少爷,闻人大人这么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况兴问况石。
“此人官职与我对等,自城门迎接后,便再也没『露』过面,自然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了。”况石轻笑着说到,“哎,原以为我苏州府人才济济,看来没一个像样的对手啊。师爷,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城衙吧,刘大人回来之前,就由你暂代知事一职,何人一案你现在可以做主了。”
“谢太守大人。”刘中正拜谢况石,而后请辞,领着苏豹一行人直奔城衙而去。
“少爷,这几个门子是江湖人。”见刘中正走远了,况兴才低声在况石耳边说道。
“是绿林人士。这样的人,一般轻功暗器很好,有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值一提。”况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