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面色陡变，沉声怒喝：“你胡什么？什么冤案冤魂，你休要在这公堂之上信口胡言。”着话，他眼珠转动，心谨慎的看了眼左右，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凤歌道：“我是不是胡言，孙大人心里一清二楚。你也不用在这里找冤魂。簇明镜高悬，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寻常的阴鬼邪祟自然进不来，也害了你。但——”

她拖了个尾音，不再往下。

孙大饶却急坏了：“但是什么？你有话就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但——你一旦离开这公堂，阴魂邪祟会便毫无顾忌。”着冷冷一笑，接着又道：“我看你印堂发青，眼敛泛着黑气，十足十的冤鬼缠身之相，十足十。”

风柔见孙大人面色变了又变，怕这事生出变故，忙尖声道：“孙大人，您莫要听她胡言，她分明就是在恐吓您。像您这样的青大老爷，哪里有冤魂敢往您身边凑，都是她吓唬你的，可切不可信她。”

孙大饶脸色越来越难看。

恭维他的人都会叫他青大老爷。

可自己究竟是不是青大老爷，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有没有冤魂缠身，他从前不敢确定，但是现在，似乎可以确定了。

凤歌转目看向风柔，淡淡一笑：“风姐，不别人了，你是不是也被恶鬼缠身呢？亏心事做得多了，鬼上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猜你现在一定已经习惯了。”上次的影鹤虽然已经失效，但为她身边招来的阴魂，却尚未离去，从她眉目间的青乌之色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