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走，走到一处前面盖了门面房的大院子。

“呶，那就是我家。”

小雪刚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们以前的家。早已经卖给人家了。”

七七注意到，这门面房前挂着牌子。

上面写着磨坊。

走进去，原来里面放着几张石磨，有两头驴在分拉着两台石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两孔石磨前来回，两边跑。

“要磨面吗？白面一袋两毛钱，杂粮一袋一毛钱。你们把粮食——”

女人突然停住话，笑了，

“不是小雪吗？你不是说有人收养你和小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王大娘，这就是收养我们的阿姨，她就是想进来看看，我原来住的地方。”

“哎哟，你可真是个好心人。”

叫王大娘的女人，停住磨面，走到七七面前。

“你坐，我去倒茶。”

“不用了，我们站站就走。”

“你看，小雪姐弟两真是可怜，我有心收留她们吧，你看看我们这家，也穷得揭不开锅，自家孩子都养不活。”

“你说这整个红旗路，还有向阳路的城里百姓，她们买菜买粮都到供销社去吗？”

“哎哟，听小雪说，你是刚租住在城里的。所以还不了解我们这条街的情况。整个清水县，只有中心街道那个供销社卖点肉和青菜。像我们这些街道上的供销社，是不卖肉和青菜的。”

“城里又没菜地，那怎么吃菜啊？”

“都是附近的农民，他们赶早进城，挑着菜担子，在街道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