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很低矮的小屋，林牧不算高大，但还是佝偻着身子，这才走进了屋子里。

屋里全是发霉的味道，一张肮脏的棉被下，一个病危的女人，安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还有呼吸声，林牧都觉得她已经死了。

“这是我妈妈。”

小男孩从林牧的背上跳了下来，他虽然浑身上下都是伤，可他却在脸上竭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他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怀中，从里面取出来了几个金光璀璨的钱币，开心地说：

“妈妈，你看，我已经找到了这么多钱。马上，我就可以找医生给你治病了。”

女人没有说话，可眼角却是流下了一滴眼泪来。

“她怎么了？”林牧问。

小男孩抬起头来，看着林牧，一时之间竟然是找不着话头。

林牧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等待着他小小的脑袋里组织起来语言。

随后，他这才是说道：“她被我爸爸打成了这样。”

他的眼睛红了，像是一个无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男孩一样，他只是咬着嘴唇，眼睛里全是泪水，没有从眼眶滴下，也没有被他擦掉。

就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一样，等待着它在眼眶中自然风干。

“总之，谢谢您老爷爷。”

他冲着林牧一鞠躬，随后笑得很灿烂，开朗。

林牧没有说话，就在这时，破旧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下意识看去，瞧见了一个拿着酒瓶子的醉汉。

他左右踉跄的走进小屋子来，随后把酒瓶子往地上一丢，像是没有看见林牧一样，他骂骂咧咧，说道：

“该死的老婆子，不知道收拾一下家里，那么乱！”

随后又是随意驱赶了一下屋子中的蚊蝇，这才是坐在了那一张用铁丝和钉子重新固定起来的椅子上。

他坐在上面，喝着酒，郁闷得骂骂咧咧，“老子肚子饿了，快点给我拿吃的来！”

小男孩脸有些红，也许是觉得丢脸。

他走向了旁边，从桌子上，拿来了一盘只剩下鱼骨头和半边鱼头的东西，放在了醉汉的面前。

“爸爸，您吃。”

他刚说完，男人就是给了他一耳光，把他打倒在了地上，呵斥道：“要你说？”

随后，他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鱼骨头。

林牧明显听见了小男孩的肚子，咕嘟地叫唤了一声，可他却是沉默着，没有去索要吃一些鱼骨头。

“先生，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他抬起了稚嫩的小脸，看着林牧时，眼神里全是愧疚。

“不必报答。”林牧说着，却是一招手，瞬间，整个屋子中的味道全数消散。

这让小男孩一愣，却又看见，林牧一只手在床上躺着的女人的脑袋上微微一摁，随后便是转过身，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