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洺微微侧头看到彩璇,轻笑了一下,仅是这一笑就足以让最美的花羞愧的合上自己绽开的花朵。“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但总是挂念着他。”
彩璇羡慕的看着花洺,她何尝不想像花洺一样站在洛辰身旁,只是后者太过遥远,就像城墙之下那些男人,他们看花洺的背影时目光同样炽热,可当花洺转过身时,每个人都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只是因为,太过遥远。彩璇也知道,自己对洛辰不是爱意,仅仅是仰慕,只是这份仰慕已经让她看到太多寻常人见不到的,反而让她对其他的人并不会动心,因为无论怎么去比,这些人和洛辰都相差太远。
“大人太累了。”彩璇说,她是真心觉得洛辰很累,两人不过相似的年纪,可背负的东西,需要考虑的事简直天壤之别。
花洺再次把目光投向远方,说:“是啊,因为他太固执了。”
彩璇点点头,她知道花洺说的是什么,其实就算是洛辰需要毒师派的力量,他也完全可以让这些毒师只出力不露面,让药家打起白龙的招牌,毒师从中出力,一样可以为毒师派正名,可能花费的时间要久些。
而就是因为洛辰不愿多花费这些时间,他选择的,是让毒师打着自己的旗号在江湖上行走,确实这样能很快改变一部分人对毒师派的看法,但也有许多人不愿意抛弃舍弃自己一直信奉的教条,难免对洛辰恶语相加。
事实是最有力的证据,只是这份力也有它的局限,总是有些人想要颠倒黑白,仅仅因为他们认为这是黑的,就要让那些相信这是白的人也同自己一样。
说到底他们不过看客而已,却总想要在这场与自己无关的事中展露头角,寻得一处话语之地。
皇城,旧伤未愈的城池就是如此,人们关门不出,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昔日的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往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城,马上又要面临一个血色的夜晚。
济世阁,风骏坐在曾经武潇辰坐着的位子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怀疑自己是多虑,可快速跳动的心脏总是让他不适,于是在这无一人的房间中休息,期待今天快点过去。
人一旦闲下来,难免要胡思乱想,可能想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也可能想一些,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当年他刚踏入江湖时,也是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少年,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像他一直敬仰的那些大侠一样,一袭白衣,一顶斗笠,一张笑脸,一把剑,从此仗剑天涯,名声远扬。
然而真正的江湖是残酷的,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是少数人,久而久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竭尽一生也无法达到自己的目标之后,每日浑浑噩噩,直到他遇到了武潇辰。
这个在江湖打磨之后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初心的同龄人,让他重燃希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梦或许可以通过别人来实现,哪怕最后声名远扬的人不是他,但总归是了却自己曾经的梦。
于是,他与武潇辰结伴而行,在江湖上渐渐崭露头角,也有了,济世阁,当时欢笑中满是纯真的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济世阁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知道一股脑向前冲,想到这里,风骏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回忆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尽管风骏还记得那些年他与武潇辰风吹露宿,苦不堪言,可现在想起来总是这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