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累了，这盘棋的全盘皆输让他清楚了，自己并不是曾经年少时想的那样无所不能，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哪怕只差这么一点，这一点也是一个人终生也无法突破的。

“不，你我不是对手。”白夜湖平静着说，洛辰听到后面露疑惑之色。

“洛辰，以前我不愿意承认这些，但是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不配做你的对手。我们不是一类人，尽管很不公平，但是生来如此，我做不了你的对手。”

洛辰看着白夜湖，他平静的承认自己的失败，足够说明他已经看透了，倒也不是真的看透，只是意识到在有些事面前，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还是考虑下之后的事吧，在我下面的毒师才是你需要头疼的，虽然听上去我好像在为自己开脱，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这些年没有我压制着他们，这些人手上沾的鲜血远比现在要多，江湖也不会这么平静。如今我倒了，你要面对的，就是树倒弥孙散后的弥孙。诚然他们没有能力与你正面交锋，但你毕竟只有一个人，这条线的崩溃，会比你想象中快得多。”

白夜湖仰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想不到，我选了另一条路，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师傅，现在我才知道，您当初所说的话中的含义。”

洛辰问道：“你是……洛倾城前辈的弟子？”

白夜湖摇了摇头：“不，我的师傅另有其人，如果说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他，你或许能体会到真正的对手带来的成就感。可惜，我不是他，我穷极一生也无法与你比肩。”

“阿夜，倒不必这么说。”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来由的从两人后方响起，洛辰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这个声音的主人什么来的洛辰一点察觉都没有，当他离开座位时寒意从脊骨迅速涌上头皮，那老者，竟然已经把手搭在他和白夜湖的椅子上，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在洛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

白夜湖转过头看着老者，眼中神采几次变换，从意想不到，到惊喜到惭愧再到无感，种种复杂，终于，他艰难的开了口：“师傅……”

老者点了点头，白夜湖无力的跪在老者面前，老者和蔼的看着白夜湖，说：“阿夜，你只是走错了路，现在，回家吧。”

白夜湖没有站起，只是跪在那里，说：“老师，我已经……”

“我知道，你的武艺已经废了。可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些。”洛辰的手探上腰间的白龙剑，目光冰冷的看着老者，如果是眼前这老者教导出的白夜湖，那么他二人的立场还需要推敲。

感受到洛辰冰冷的目光，老者侧过头，看着洛辰笑了笑：“孩子，我只是来带我的弟子回家的。”

洛辰问：“我如何相信你？”气氛，一时变得再次冰冷，一老一少之间火药味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