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握住她的手，她的眼光也静静的停驻在冷月的脸上。

“你的身材保持的这么好，面容也是依然漂亮，只不过比五年前略显成熟，那个人怎么会认不出你哩！”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安详。

“是吗？”

冷月擦了擦眼睛，她怔怔的看着小玉。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变化真的不大吗？怎么我觉得自己都老的不行了呢？”她动情的问着，泪光在眼睛里闪烁。

“当然啰！”

小玉笑了。

“三十八岁那一年，你像二十八岁！四十三岁的你，现在到像三十八岁了！这五年，你确实是有点超速的成熟，但，我想，绝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了解我的，是吗？”冷月感动的望着小玉：“你也了解我这些年的矛盾，也体会我的苦恼，是吗？”

她的眼光，静静的停驻在小玉的脸上。

“当然！”

小玉深深的点头。

“可有一点，我一直到今天，还是有些糊糊涂涂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既然你并非钟情李民，那么，如此骄傲的你，为什么当年就毅然决然的嫁给他了呢？这到底是一笔什么账呢？”

“能是什么账？”冷月苦笑着：“一笔糊涂账呗！唉唉，”她叹息着，回忆起当年。“你应该知道郭嘉吧，我的初恋男友，那个去美国深造，一去不返的负心人。”

“嗯嗯，我当然知道。”

“还记得当年郭嘉出国不久，我们在餐厅吃饭，丽儿拿话挑我的事吧？”

“嗯嗯，确有此事。”

“我当时只是难过的吃不下饭，然后匆匆离开，记得李民跟出来陪我。”

冷月摇头，心痛的回想着。

“说心里话，当时我的失恋和伤心，没有被你们这些好姐妹看透，却被李民看透了。因而，他带我喝了酒，我喝的很醉，很醉……”

“那李民呢？他也醉了吗？”小玉瞪大眼睛问。

“我想，”冷月沉吟了片刻，说：“他是有足够理智的，是清醒的，也是成心的！虽然，他并非强迫我，我也……并非心不甘情不愿，都是气氛使然。所以，一清早醒过来，他还知道了我的另外一件事……”

“什么？”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真的？”小玉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李民肯定很高兴，乐坏了吧？”她含着笑问。

“是的！”冷月低语：“我就像他的战利品和洋娃娃。但对我来说，这是我人生最糟糕的事，不是伤心难过就能表达的！因为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明明我是想留给我未来最爱丈夫的东西，留给我生命中最爱男人的东西，却被李民提前夺走了！”

冷月顿了顿，眼眶又潮湿起来了。

“我被信任的男人抛弃，被抛弃在热恋中。然后，发现自己……在不熟悉地方，和并不十分熟悉的男人躺在一起，在他的身边醒来……小玉，你说说，这么悲催的事，为什么都发生在我身上？我当时又怎么好意思很你说呢？！”

“那当时的李民呢，他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他两眼放光，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又没有什么损失。”

“那他怎么说？”小玉追问着：“有没有道歉一类的，说自己是失误什么的，还是……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嗷嗷，你不要着急么！”冷月静下心，想了想，说：“记得当时他说，如果我损失了，可以坐下来谈一谈损失费的问题！他拿我当什么，物品吗？”

“后来呢？”

“后来么，”冷月一笑：“他说他作为男人，他打算负起责任。”

“怎么负哇？”

小玉失笑。

“娶了我呀，成为合法夫妻！”

“呵呵呵，李民可真走运啊！想的可真是美呦！”小玉翻了翻白眼，说：“那你就该忘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把他像垃圾一样扔掉，而不是当成他的娃娃！”

“是的，我是想扔掉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冷月垂下头，叹了一口气。“可它就是发生了呀，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呢？”

“怎么，新时代的女性，还在乎这个吗？”

“不不！”冷月抬起头来，凝视着小玉，然后她苦涩的摇头：“不是在乎，而是非在乎不可了！”

“为什么？！”

“因为呀！”冷月苦涩的一笑，说：“因为，李思齐来报到了呀！”

“嗷嗷！”小玉也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哦！”

“嗯嗯……”冷月哀叹：“这就叫做——传说中的宿命吧。”

她和小玉对视着，谁都不再说话了。

好一会儿，她们只是这样相对而视，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