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地方只是其中之一，我老爹还让我从一座山脉上直接跳下去过。”

于清没有出声，抬起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天空，他们穿过了云层，离巨塔的拱顶越来越近。

于清用手语对他说道：“不要死，这样会辜负你的父亲。”

莫奇愣了片刻，笑了起来道：“那你的妹妹呢？”

于清眼中交杂着复杂的光芒，他用手语说道：“她已经不会需要我了，我觉得我走了对她会好一点。”

“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你死了，就算是那个冰山小魔女也是会伤心的。”莫奇道:“我的家人倒是无所谓，都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怪物，我就是呆不住了才出来玩玩。”

于清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用手语说道：“我已经不想再考虑那些事情了。”

“现在我，很自由。”

“人生第一次，这么自由。”

天空是橙红色的，夕阳如海潮一般将黄昏暖和的光线洒落在二人的脸颊上。

“真的死了我可不管你哦。”莫奇很开心似地笑着，稍微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你觉得死是什么概念，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活过。”夕阳的余晖映射在于清的眼中，云端之上，二人交谈着彼此，只不过一个用手，一个用嘴。

“恩........心脏不跳了就是死了？”莫奇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说道。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活着的时候，那才叫做死了。”于清平静如水一般的眼瞳在落日的光辉显十分闪亮，如同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一般。

“哈...总感觉你这家伙以前的生活过的比我还无聊啊。”莫奇不加掩饰地笑着。

“你知道黑暗森林吗，我们国家出去往西一直走就会到那里了，然后再出去，就是大海。”于清轻笑着：“我还没见过大海呢，我想看鱼群跃出水面，想看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我还有好多没见过的东西。”

“黑暗森林可是禁区诶。”

“等出了这座塔之后，再危险我也想看看。”

“倒不是不可以，那你这家伙可别死在这里了。”

“对了，你是怎么会手语的？”

“我小时候家里有个跟你一样不会说话的朋友，他叫兰斯，我看他很可怜就去学了手语。”

“嗯.....佣人嘛，我倒是去别人家当过佣人，结果因为饿太久晕倒了，被别人赶出去了。”

“诶.....你可真惨呢。”

“喏，到了哦。”于清用手语对他说道。

眼前仿佛是人间与天堂的交接处一般，巨塔的拱顶破裂的不成样子，能看见在塔身上有一扇青铜制的巨门，那扇门上刻印着复杂的纹理以及一个巨大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