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有些气恼,但刘演还是给弟妹留了不少的钱财,放在小院的石桌上。
见大兄从怀里拿出五十金,刘伯姬这才注意道大兄身上的衣服不像以前那样破旧,相反,显得贵气不少。可大兄刘演的性格如此,又哪会想到挣钱的路子。
刘家家学渊源,讲的是待人以诚,不做枉法之事。
刘伯姬望了眼石桌上的五十金,五十金币,也就是过去的十缗钱,足够兄妹二人一年的生活费,她下意识追问道:“大兄这钱财从何而来。”
刘演摆了摆手,向院外走去:“小妹你就不用打听了,这是为兄挣的。老二还在田里,等老二回来了,你给他传个话,让他好好考虑我给他说的。
为兄去也,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们。”
大兄离开,无奈之下,刘伯姬只好找来一个小布包,将金币包裹起来,放入了里屋地下埋着的存钱罐里面,接着锁上了院落的大门,沿着小路寻找尚在田里的三兄。
刘秀正把拔出的秧苗重新插进去,这半月以来,连绵的雨水让田里的玉米受灾,但对尚未成熟的水稻而言,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他田里的水稻尚未到收获期。
可能还要一月才能成熟,若是在一月后迎来连绵的秋雨,那才是真正灭顶之灾。
兄长刘演方才的打搅,于他而言,只是一段插曲。
至于说兄长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刘秀也能猜到,不外乎周游各地,结交豪杰,并暗地里宣示他那刘氏的身份,图谋所谓的“大事”。
暂且不论他与大新皇室中,那位已是名满天下的兴武王曾有的私交,单论现在的情况,兄长的想法能成真吗?
刘秀也曾在黑夜的床头沉思过,他很快否决了。
大新皇帝继位后,确实为百姓们做了很多好事,变革前汉繁琐的钱币制度,给无田者以均田,解放奴婢,大力发展工坊农业。
但数年的北漠之战,算是掏空了天下的财富,另有这两年的灾荒,一切都显得不好说了。
当莽新注定破灭之时,他刘秀到底该怎么做?一如曾经想过的那样?
“当天下需要有人担当重任的时候,我刘秀自是会站出来!
兄长太急躁了,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是,顺应潮流。当今天下的潮流,依旧在大新!”
手中插秧的动作越来越快,刘秀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年龄越长,越见成熟,他不再像几年前那样抗拒自身的身份和责任,毕竟,他的身上始终流淌着刘氏的血。
田亩上传来小妹的呼喊,刘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汉,踏上前面的梯子,爬上了小道。
看来兄长走了!
前两日在县城的惊鸿一瞥,见了那位貌美的少女,这两日每天都会想到,也不知是怎么呢?或许自己真到成婚的年纪了。
都是女儿家家,等过一段时间,让小妹去帮忙打听一下,看看那是谁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