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带着痛苦的隐忍和焚身的怒火。

叶灏予闻言心下大惊，快速握住杜宇要收回的手说到，“你别做傻事，我带你离开，以后会有机会报仇的！”

闻言，被握在手心的手奋力挣开，身后是一阵狂笑，那笑声先是被闷在胸口后狂放的破口而出洒向天地之间。

“我，哈哈……哈哈，那些话是说给皇上听的，让他记住我的苦劳别难为我的家人，呵呵呵哼。”一声轻笑随着鼻音传来带着几丝蔑视几分苍凉。

又开口，“而我，不是不想活而是活不成了……”

说罢，杜宇将袖子暴力的撕开，随着布料撕扯的声音叶灏予回头一瞟，那满臂的乌青和狰狞的黑纹。

怕是自己看走了眼，叶灏予挥剑砍掉丧尸的脑袋后快速又回头瞅了一眼，这一眼看的是真真切切。

“怎么会这样？”急声呵道。

杜宇随手挡去一只黑手，轻笑道，“被这帮畜牲咬了一口，估计过会我也可能成为他们的一员。”脸上露骨的伤口牵扯着字的准确度，他似乎对此有些懊恼吃力的皱起眉头。

“……”叶灏予眉头紧皱，嘴唇紧紧眯成一条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想起之前死在望月阁的象屿。

“太丑了，我可不愿意与他们为伍。”身后又响起杜宇轻快的声音，语气里满是鄙夷和嫌弃。

“……”叶灏予依旧紧眯着嘴，不言语。

到这时候，杜宇话唠的毛病依旧发挥到了极致，“艾……叶兄，拜托你个事儿呗……”

叶灏予听到他若无其事好似度假一般轻松的语气，沉闷的蹦出来一个字，“说。”

他心里杜宇越是这副模样越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些个老人儿都说，自杀的人灵魂得不到超度。”说着一个正面劈砍，脑浆崩了满地，“我啊……虽然不信这些，但今儿看见这些个东西还真是有点儿动摇，拜托你过会给我一剑。”最后一句完全没有之前那些话的嬉皮笑脸，无比严肃的语气像是重重的给了叶灏予胸口一拳。

叶灏予诧异的看了背后扯着血口子笑得轻松的杜宇，“……”

又是沉默，面对极尽异于常人脑回路的杜宇，他不知该接什么话。

拒绝吗？叶灏予知道杜宇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思，就算他不动手杜宇自己也会动手。

“我说行不行的你到给句话儿啊……怎么和吴铭似的！”说到这里杜宇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好！”

最后叶灏予还是答应了。

听到这话，杜宇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随意的说到，“你先等等哈，我准备准备，摆个好点儿的姿势，艾……你说这些个畜牲不会在我死后还啃我吧……不行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瘸着腿朝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走去，“那我着英俊潇洒的形象决不能被它们破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