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酒桌上所说,那位扬言自己一人带兵攻下墨城的将军果然受刘昌指派带五千精兵三日占领城楼,火烧知州大宅。
大获全胜的消息源源不断的穿进下一座城池,如今知州危在旦夕原本的信心早就散了气。
大家该逃命的逃命,该坚守的仍在坚守。
“知州大人,这……”床榻前青衫早已湿透,老郎中额头的汗大颗大颗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滑下都在青衫上。
看他面露为难欲言又止床榻上的人喘着虚弱的长气说到,“郎中先生但说无妨,实话告诉我吧。”语气轻飘飘的从他苍白的口中冒出,虚弱的凝聚不到一起转眼便散在空气里。
郎中摸了一把汗定定的看着那张青白相间,白里透紫的脸忍痛说到,“草民实在无能,怕是就不会大人性命,若有药参吊命也只有三日时间。”说罢早已是老泪纵横。
“将军如何?”知州无力的眯上了眼睛问道,这句话像是他最后一根稻草般带着他仅有的期望。
索性郎中之后的话没让他失望,将军身体底子比较好在毒性蔓延这一块比他慢许多,如果好好调理一月时间有余。
“或许能治好吗?”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妇人冷不丁的问道。
床上的知州微微睁开眼看了其一眼,眼神里是赞同的,这是他们夫妻多年修来的默契。
郎中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语气里带着强忍的哽咽“此毒无药可解,毒发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月,够了够了……
当天城里便贴出告示,大体意思说知州大人和守城将军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战事紧急望城民尽快逃离,知州决定散尽家财分发给各位以表失职的愧疚。
告示一出,城里哀声遍起。
“多好的人啊,老天爷怎么也不开开眼……”
“是啊,怎么叫那刘昌老狗贼活的这么畅快叫好人如此短命!”
“那个丧良心的下的毒,我要是知道一定活扒了他!”
……
殊不知他口中说要活扒了的那位正板板正正站在她身旁冷眼旁观的看着这场闹剧。
“怎么没说那将军的事儿?”
“谁知道呢,今晚去瞅瞅。”
两句完全不同立场的谈话淹没在人群的热闹中。
城里两处城门均全天以最大期限的开放,但是有两条规矩。其一,只出不进;其二,离开的人或者去城门申请的人只要登记好了均可领取白银三两当做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