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情十分耐心，一则《六月飞霜》播完，又去换了一则《南唐李后主》。

历史上，南唐李后主李煜颇有才华，写就绮丽诗词无数，却不适合当个好皇帝。戏曲声里，祖孙二人从南唐李后主逐渐聊到覆灭其国的赵匡胤兄弟，情略有所思。

“李煜此人沉迷风花雪月治国无方，灭国是必然；赵匡胤算是个不错的皇帝，因为出身，能知百姓疾苦，只是可惜，最终却命丧亲弟手中，江山被夺。”

两段戏，似乎毫无共通之处，聊及之下却都令人感慨唏嘘。

情着端起茶杯，递给祖母，自己也端起一杯轻啜了一口，一时间，都是无话。

“奶奶……”情看着掌中杯里清淡的茶色，声音轻软：“有时候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您对三叔的信任，总是会比对四叔的多，他们不都是您的儿子吗？”

沐老夫人喝着茶，神色如常，好像情问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奇怪。

“老四没有老三稳当，沐氏，得靠老三。”

“何以见得？”

情看去，已是一头银丝的老人，面目沉肃，却已是风烛残年。

老夫人不话，片刻：“你孩子，不懂得。”

这一句并不能让情信服，她不了，而且即便在祖父的眼中，她也一直是颇有想法。

情从看到大，若真起来，沐家老三沐胜远，她的三叔，确实在几兄弟之中显得最有事业野心，有城府有手段，但单凭一人之力不足以巩固一个商业王国，像是沐家沐氏这样的基业，不该由一人独权，更不是一个私心太重的人来独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