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要动动脑子,就不知道随机应变吗?”
“您的意思是……”
“你应该直接用枪,就说在双方交火过程中,流弹不慎射中了这位刘春山老师!”吴景荣语带讥讽的说道。
“卑职愚钝!”
“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特务把针管放在桌上,转身退了出去。
吴景荣看了看汪学霖,叹息着说道:“汪学霖,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名共党分子!”
汪学霖默然无语,没有回答吴景荣的话。
吴景荣拿起针管,迈步来到汪学霖近前,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在保密局这么久,想必你应该知道,这是氰化钾!”
“人要是服用了这种毒药,大约三十秒钟就会死亡,死的样子很难看,嘴歪眼斜,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惨烈!”吴景荣自顾自的说道。
汪学霖面色苍白,始终一言不发。
吴景荣回过身,对王新蕊招了招手。
王新蕊一直站在门口,她不想面对汪学霖,见吴景荣叫自己,只好慢吞吞走了过来。
吴景荣看了她一会,把针管递了过去,说道:“新蕊,我说过,你需要一个炼狱的过程,今天恰好是难得的机会!”
王新蕊愕然,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抽泣着说道:“姑父,我做不来,你别逼我了……”
吴景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么做,确实有些残忍……算了,那就退而求其次,我亲自送他上路!”
王新蕊松了一口气,让她亲手杀死曾经的爱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做不来,自己要是真的做了,那和魔鬼又有什么区别?
针头慢慢逼近汪学霖的身体,王新蕊扭过脸,不忍看到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夺门而逃。
汪学霖喉结嚅动着,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对王新蕊来说,这是一次炼狱的过程,对汪学霖何尝不是如此!
这就好比是钝刀子杀人,死亡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折磨的过程才是令人崩溃的环节。
吴景荣忽然停住了手,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信息,虽然没有开口求饶,但是汪学霖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之色。
“明明可以活下去,为什么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白白的把命葬送掉呢?”吴景荣面带诚恳,仿佛是和老朋友说着推心置腹的话。
“什么不相干的人?”汪学霖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心情显然十分激动。
从一言不发到开口询问,这是破冰的信号!
吴景荣说道:“自己的亲人、朋友、未婚妻,他们都心向党国,你宁愿把命葬送掉,也要和这些人为敌?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我不需要理解,我有我的信仰,为了革命奉献生命,我辈终将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你去翻翻历史书,从古到今,历朝历代,内斗谁敢称英雄,哪个青史留名了?”
夜晚并不是很热,汪学霖全身上下却已然湿透。
他喘息着说不出话来,那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遍的感觉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