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的时候，应该是以朋友的身份，并不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这也就是说，作为公司老板的我，并没有收到或听到你任何要出远门的消息。你去费城...我看看日历。”

说着何智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数清楚了日子继续说，“你在费城总共呆了十一天，抛却两个周六跟一个周日，你一共缺席8天。员工手册上，无故缺席一天算旷工，缺席三天，我可以直接开了你。不过念你是公司的元老，又是财务部总监，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之一。决定对你从轻处理。

“好，我说完这些，你应该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认识，对公司对你的宽待有所感激。那我们继续算下一笔账。”

“下一笔？”苏锦都不知道何智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抓住这个字眼，“还需要算什么？”

“算工资啊。”

何智扬起嘴角，打开手机的计算器。在与钱相关的方面，她可是比苏锦这位财务总监更精通。

“你一年工资税后89万，年终奖是年工资的21%。公司在市中心给你租给你的大别墅，两万二一个月。给你配的车是最新款的奔驰商务车系，报价73万。你每年的年底分红都不一样，公司效益好就多分一点，效益不好，就少分一点。那我就取这五年的平均值，有一年钱没有交到你的手上，我帮你直接买了三套别墅跟两套市中心开盘的高层楼。这一年的分红，我就算买之前的金额。说个题外话，两年过去，这些楼盘都涨了不少。我需要分红，是我帮你看中的。这是知识点，你得记下来。”

苏锦点头，“后面的知识点我记着，但是你算前面这些事什么意思？”

“你先听我说完。”何智伸手制止苏锦继续说下去，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反正七七八八算下来，你年收入有5644.09万，平摊到每个月是470.34万元。一个月除去双休日，算22天。这样算你每一天的工资是21.4万，缺勤8天就是171.2万。”

何智将手机对向苏锦，“综上所述，我的决定是对你做留司考察的判定，并罚款171.2万，零头有些麻烦，所以四舍五入，罚款200万。”

何智收起手机，这账算得她口干舌燥，仰头喝了一口茶，嗓子如遇春风，就两个字：舒坦。

苏锦眯着眼，不知想什么，很是入神。

何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问题吗？”

苏锦反应过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身子更倾向到何智的边上。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没想到我这么有钱啊。”

何智朝他翻了个白眼，他有钱也不是什么秘密。J市这五年开的楼盘，几乎都可以找到苏锦的踪影。在网上，他就是那个将房价炒起来的无良商人。用有钱两个字已经不足够来形容他，富豪二字会更贴切。

“一会记得把钱转到我账户里。”

“为什么转到你账户？”苏锦的智商终于回来了一点，“你这算法，我认。如果是按缺勤算，那这是人事部的事，钱应该罚到公司的账户上。给你，这不合适。这明晃晃的贪污，我这只要轻轻一告，你就完了。”

“告什么呀，我问你，智尔的法人是谁？”

“还用说，你啊。”

“老板也是我吧。”

“对啊。”

“这不就结了。”何智靠在沙发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苏锦，“我是公司法人，也是公司老板。咱这是外企，也是私企。赚的钱最后不都到老板的口袋里去了？所以，你这钱交到公司的账户，最后还是到我手里。也就是说，咱们就省去这中间的中转，直接给我得了。”

“我怎么感觉这是个圈套？”

苏锦看着何智一本正经的样子，越发觉得这是个套。

“你很缺钱吗？”

何智是一个很注重经济效益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花这么长时间，连计算器都用上了。如果不是单纯的为了耍自己，那肯定是缺钱了。

可没想到苏锦说何智缺钱，会引起她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何智，智尔的老板，我缺钱吗？”

苏锦摇摇头，“你不缺钱，你缺德。”

“不管是缺钱还是缺德，记得回头把钱转我账上。”

何智喝完杯中的茶，没有续上，而是坐回办公椅上，继续看文件。这些资料，都跟下午与唐修要签的合同相关。苏锦不会真的傻到要把这两百万打到何智的卡上，他会直接转到她支付宝里，现在体现还要手续费。他可不会便宜了何智。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苏锦比何智还要傻。

“我听说，咱们要跟辰氏合作？”

转了这么大圈，苏锦这才说出他为什么来找何智。

“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二少呗。”

“就猜到是他，他这嘴就跟棉裤腰一样。”

“什么？你刚刚说跟什么一样？”

何智自觉失言，无意为这一个词而纠结，“没什么，你听岔了，我没说什么。”

苏锦没听清楚何智刚刚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那不是一个好词儿。总觉得何智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所以呢，我是想跟辰氏合作，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我不太懂。”苏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我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有位智商充值余额啊。”

“我原本是打算继续跟辰氏合作，有这个意向，所以约辰东出来说了这个意向。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我希望跟他消除之前的误会。”

“所以你是骗他说你跟他有合作的意向，担心说其他的，他不愿意见你？”

“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将你的意向当真了。”

那天在江边见到辰东，听到他那么兴奋的说跟智尔合作的事情，他就知道其中有鬼，已经提醒过他。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果然，何智的这张嘴啊就是骗人的鬼，谁信谁倒霉。

“我可以否认啊。”

“你...”

苏锦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何智耍人耍的好，还是建议她履行自己说的话，进行跟辰氏的合作。这两种话，他都不会说。他刚刚还在想何智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可现如今看来，她一点都没变。这么喜欢戏弄人的性格，从小到大就没有改过。

“我说苏总，您今天不忙吗？你在我这儿呆了快一个小时了，你这么粘我，你那小女朋友不吃醋吗？”

“她跟你不一样，她没你幼稚。”

何智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这话可就丧良心，我成熟的都可以当你妈了。”

“别占我便宜。”

苏锦通过何智说的这几句话，越发觉得她有问题，这说的词说话时的语气，实在是太诡异了。

苏锦还想说什么，被何智一个电话给打断了。

何智不认识这个号码，但是市内的。何智疑惑的接通，“喂。”

“警局？唐修？是，我认识。”

“好的，我马上到。”

“怎么了？”

苏锦见何智神色颜色，不免也担心起来，她这个样子可不常见，显然是刚才的电话给了她什么刺激。

“我要去警局一趟。”何智拿了衣服跟包包，即使是这种匆忙的时刻，她还没有忘记嘱咐苏锦给她打钱。

苏锦敢肯定，何智应该是缺钱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何智本想拒绝，可是苏锦这会拿出了他极少出现的男子气概，拉着何智下楼，到地下停车库，上了何智车的驾驶座位置。

从一早上到14楼，就发现安娜心中有鬼，刚才何智接的这个电话有鬼，眼前的何智更有鬼。

他倒要知道，这只鬼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