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绾绾后退一步,直接从他怀中挣脱开,眸色清冷,盯着他道:“是不是你所愿,王爷既然纳了她,就该好好对她,木已成舟,就该死心。”
“如何死心?县主可否告知?”建安王眸中似燃起火光,一双眸子死死得盯着她。
她别过头,冷声道:“臣女还是那句话,但求一心人,绝不为人侧室。”
“本王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他伸出手,想让她看向自己,却被她的话生生打断。
“王爷有野心,但臣女只想安稳于世,更不想让定北侯府受到牵连,您一直顾忌的,不也是陛下的猜忌和戒心吗,何必将自己置于此。”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同建安王的眼眸也跟着垂了下来。
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尚绾绾的心还是一下一下的跟着痛起来,难过溢上了胸口,连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所以,王爷,放过我,也是成全你自己。”
“若本王不介意呢。”建安王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她的目光如春风化雨般温暖,“如你所言,本王想过许久,相比这些,本王更怕日后见你嫁为他人妇时的心痛,那样我会短命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嘴边又挂起了狡黠的笑容,手指一下一下绕上她垂下的发丝。
尚绾绾觉得心中某些死掉的东西又活过来了,胸口某处正在肆意翻涌,她努力的想压下,却只是徒劳,那股翻涌的暖流,正渐渐温暖着她的四肢百骸。
“绾绾,把你身上的桂花香包送给我吧,马上要请旨剿匪,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你。”
“剿匪?”她猛然惊醒,伸手抽出还缠在他手指上的发丝,往后退了一步。
“西平最近总有山匪出没,那个县丞和镇守的官兵都是瓜怂,实在无能,多次派兵剿匪均是铩羽而归,却在每次剿匪后,上奏谎称太平,西平百姓时常受到欺辱,却也没办法,这种事总得有人去解决。”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又不自觉的缠绕上她的发丝。
“既然是谎称太平,王爷又如何知道的呢?”况且剿匪这样的事,还需要一个亲王亲自去吗?她斜眼看了看还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发丝,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
建安王低头思忖片刻,平淡道:“因为西平县丞是太子的人,所以多注意了一些。”
“嗯?”一个县丞,太子的人,太子的人都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建安王笑道:“太子自然看不上一个普通县丞,更何况还是那么偏远的地方,那个县丞是被贬黜过去的。”
“哦,那便说的通了,王爷难不成是想趁剿匪之机,向陛下告一状?”毕竟谎报太平,置百姓于水火,若是闹大也不是件小事。
“是也不是,本王不过自保而已。”他放下她的发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尚绾绾怒瞪了他一眼,后退几步在案前坐下,“王爷可愿说与臣女听听?”
建安王背过手,点头道:“自然。”
她心中顿时一暖,抿嘴而笑,半开玩笑道:“王爷就不怕臣女说漏了嘴?”
“本王对你无所隐瞒,至于绾绾会怎么做,全凭你本心。”建安王在她对面坐下,极其认真的看着她,低沉着声音道:“我知你,便不会让你为难,既然没彻底定下心,本王等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