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好消息。”她站起身,太后给的盒子,需得在苏阿娘到汴京之前弄清楚,得找个机会问一问阿爹。
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侧头对春枝道:“春枝,准备准备,我要去趟文渊侯府,孙二小姐快出阁了,咱们去贺一贺她。”
春枝眉梢一挑,问道:“县主,今日当真不去天一楼了?”
“不去。”
——
文渊候府,尚绾绾和春枝到孙惜月房前时,她正在绣架前“努力”。
“孙二小姐,我这许久没来,你都不出来迎我的哦。”尚绾绾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桌上的茶水嗅了嗅,扯了扯嘴角,重新放下。
孙惜月撇嘴道:“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这嘴都刁了。”她虽在和尚绾绾说着话,但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尚绾绾走上前,扯了扯架子边的红绸,皱眉道:“嫁衣不是安家准备吗?你怎么在这亲自绣上了?难不成安家准备的不合你心意,你要自己动手赶制一套?”
听她这么说,孙惜月终于停下手中的绣活,无奈抬眼道:“你这个不开窍的老冬瓜,嫁衣当然是自己绣的最合心意啦。”她摸着红绸上的鸳鸯,笑的甜美。
尚绾绾嘴角一抽,脸色阴沉道:“什么叫不开窍的老冬瓜,孙惜月你给我说明白喽!”
尤其是在说道老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声调加高了几度,说着上手作势要跟孙惜月拼命,搔的孙惜月趴在绣架上连连求饶。
这样闹了一会,两人都累了,坐在一旁喝茶吃着糕点。
尚绾绾歪头道:“惜月,这样好的日子,等你嫁到安府,怕是少了,我不便去找你,你嫁作人妇后也不能总来见我,来年云桂飘香的时候,也不知去哪摘花饮酒。”
她语气中透着丝丝凄凉,看着绣架上的红绸叹气。
孙惜月蹙眉道:“我能与安哥哥成婚,你的功劳最大,日后即便不能时常相见,但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自然不会减少分毫。”
尚绾绾浅浅一笑,没有言语,须臾,侧头道:“你是侯府小姐,他只是个御史台主簿,当时不觉得,如今想来,确实是委屈了一些。”
孙惜月看着绣架上的红绸,温柔道:“怎会呢。”转头看向尚绾绾,“如今安哥哥已升至侍御史,得太子殿下赏识,想来,也算是苦尽甘来。”
尚绾绾身形一怔,微微蹙眉,眼底有异样情绪闪过,眨眼间又恢复如常。
“安庆荣背靠太子殿下,自然是官运亨通,不过,惜月,我以朋友的身份奉劝你一句,太子不是善类,需谨慎处之。”
孙惜月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神色如常道:“刀山火海不悔,安哥哥也是为了我。”
多说无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断,尚绾绾不再多言,又拿起一块芙蓉糕,这样好吃的芙蓉糕,怕是再也吃不到了。
待回到定北侯府的小院,推开房门的瞬间,她惊在了原地。
小案后端坐着一人,一身绛青色丝锦长衫,旁边放着件灰黑色的皮毛斗篷,见她回来,眉梢一挑,冷清平淡的脸上浮现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