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睡觉你别管我们的事情——”陈子轩话没说完,老爷子已经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陈子轩的头砸去,边砸边骂:“你个畜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混过。我今天砸非砸死你个畜生不可!”
欧阳朵朵见状,吓了一跳,紧忙上去阻拦,却是没拦住,大理石做的烟灰缸扎扎实实地扎在了陈子轩的脑门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欧阳朵朵吓坏了,赶紧打了120电话,老爷子虽是气恼,但,一见真的把儿砸伤了,也心疼起来,老泪纵横道:“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娶个这么懂事的媳妇,你还不知足,你这是要遭报应啊。”
老爷子的话,如雷电般,一下子把欧阳朵朵混沌不开的心劈成两半,她惭愧至极,赶紧用家里的纱布捂住陈子轩的头部。
120很快到了,楼下的陈子丫也被惊醒了。深更半夜,没有人细说事情真相与经过,陈子丫和欧阳朵朵跟着120后头到了医院。
欧阳朵朵很担心,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跟她们说:“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伤口较严重,需要住院动手术。”
“嗯,没有什么危险吧?”陈子丫焦急地问道。
“没事,伤口需要做缝合处理。一会儿家属需要签字。”白褂医生说道。
那一夜欧阳朵朵和陈子丫都没睡个安稳觉,没有睡安稳觉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其他病人家属。
医院是个特殊的环境,在那里呆着的人们,无论是病人还是病人家属,都会滋生出逃离那里的感觉,都会认为只要不生病不住院,便是天大的福份。
“人真该偶尔生生病,住住院。”欧阳朵朵心里这么暗想着,看看身边的陈子丫,正瞌睡难耐。
“姐,你先回去吧,可可醒了不见你,就要着急了。你回去看孩子。我陪着子轩就行了。”欧阳朵朵劝道。
“嗯,没事,没事,昨晚,我也没方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子丫盯着欧阳朵朵的眼睛问道。
“没事的姐,子轩喝多了,我嫌酒气浓,抱妮妮去东房睡,他不肯,吵起来了。”欧阳朵朵编谎道。
“哎,这个子轩最近不知怎么了,那么多应酬。”陈子丫叹口气说道。
“没事儿的,回头我跟他好好说说,让他少喝酒。”欧阳朵朵微笑着接着说道:“你先回去吧,天快亮了,一会儿康康和妮妮也好醒了。你回去帮照应着。”
“好的。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陈子丫站起身来,交代道。
“好的,你慢走。”欧阳朵朵露一抹浅笑说道。
欧阳朵朵在外头等着,后来,等做完手术缝完针后,欧阳朵朵来到了病房。病房里病人真多,多是伤员,欧阳朵朵一了解,有打架斗殴被砍伤的,有不肯拆迁,被打伤了的,还有一个是女子,是因偷情被丈夫打破了脑袋。
这真是什么人多有!医生们天天遇到各种病人,不麻木才怪。欧阳朵朵这么想着,看看躺在病床上睡着的陈子轩,心里略过一丝凄凉和不忍。
“朵朵,不要走,不要走——”睡梦中的陈子轩忽然喃喃道。
欧阳朵朵惊了一下,她从没想到陈子轩会在梦中喊自己的名字,她以为他已经另有新欢。
“朵朵——”陈子轩的眉头紧皱,双目紧闭,忽然动弹起来,欧阳朵朵赶紧伸出手来去握他的手。
“朵朵,你别走——”
“我在,我不走。”欧阳朵朵轻轻呼应道,她的心随着这声呼应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要陈子轩肯原谅自己,她便踏踏实实跟他重新来过。
陈子轩住了整整一周院,由于不严重,又需要人照顾。这期间便只有欧阳朵朵陪着他,所谓“家丑不外扬”,亲戚外人没一个知道陈子轩住院了的,独处的日子里,欧阳朵朵时而帮他倒水,时而帮他喂药。
陈子轩并不抗拒欧阳朵朵伺候自己,在外人眼里,这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