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逸莎又侧头看向杨寻,她笑了,真的是被杨寻逗笑了,然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并没有直接回答杨寻的问题,而是酒后吐真言的自言自语,“现在,就算我想要的,我都要先衡量一下,这东西属不属于我,我拥有了,能不能把它保养好,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邹逸莎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边,天已经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杨寻的也向天空看书,实在是搞不懂,邹逸莎到底在看什么,杨寻无奈道,“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不就是吃喝拉撒睡的问题吗,哪有那么复杂?”
邹逸莎听后又笑了,若真能像杨寻想得这么干脆,人生也就没有烦恼了。
回到了住处,所有人都已经睡了,邹逸莎还没有睡,她睡不着,她蹲在墙角,嘴角似笑非笑扬着,听着任贤齐的歌《死不了》“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
她的笑容,在这黑夜里,是那么的苍白,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仰着酒瓶,往自己嘴里倒酒,红酒的味道,流过喉咙,就像她经历过的人生,酸甜苦辣,全部都往胃里流。她自知自己是放不下顾云杋的,因为爱,可她又害怕他们的未来,也是因为爱,如果不爱,就当合适的两个人,结婚生子她也无所谓了。可就是因为爱,她才要那么的认真,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才会有那么多的胆怯。天气变换,手腕上的伤口,也会提醒她,别在天真!
面对这个繁荣的城市,她在自己的房间撕心裂肺的挣扎着,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曾经所受的痛苦,会变成我今后的幸运。”
她把空的酒瓶无力的扔出去,酒瓶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回到她的脚边,没有碎。
“莎莎姐,还没有睡吗?”这个声音,打破整个屋子里的苦闷。
是许季阳,他今天本来就想问关于邹昊的事,只是一天下来,没有合适的机会。
邹逸莎动了下麻木的双腿,从墙角起来,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两只眼睛空洞的看着许季阳。
许季阳没想到邹逸莎,也会有如此空洞无神的眼神,弄得他手足无措,“邹昊呢?”仿佛再不说话,他便会被这空气所凝结。
“回去了。”邹逸莎依然呆滞的看着许季阳,面无表情。
许季阳淡淡的笑了,“回去了好。”只是当目光又停留在邹逸莎身上时,他又变得木纳,“你怎么了?顾云杋欺负你了吗?”
说出口之后,许季阳赶紧咬咬自己嘴唇,他觉得自己不该问。
“他没有欺负我。”邹逸莎苍白无力的回答。
“你很爱他?”许季阳的脚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觉得自己今晚话有点多了。
邹逸莎的目光依旧空洞,涣散的看着眼前的许季阳,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她仿佛自己在对空气说话,“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在一往情深。”
她的目光坚定了一下,又变得飘忽涣散。
许季阳的脚,微微的向屋外退了一步,他觉得邹逸莎的这句话,是对她自己说的,也是对他许季阳说的。
“对,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在一往情深。”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他确实没有理由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她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陪着她一起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