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宣回过味来,脸跟糊了屎一样绿,他还能怎么狡辩?难道说自己是故意泼祁王水的?
霓云看他老实了,提起茶壶给凌楚琰斟满茶,又绕到纪明宣身边斟茶,“不过一点小事嘛,都是一家人可别伤了和气。”
纪明宣咬着牙,这好话坏话不都被这丫头给尽了?“纪霓云……”
“哎呀!”霓云脚下突然绊了一下,往前一仰,一壶茶尽数朝纪明宣泼过去。
凌楚琰眼疾手快抓住霓云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
纪明宣被泼了个狗血淋头,一时窘迫不已。
这纪霓云嘴上不仅便宜讨尽,行动上也一点不愿意吃亏啊!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纪明宣抹了把脸上的茶渍,指着霓云,手指打颤,“纪霓云,你简直目无长兄!”
“王爷,我好怕怕。”霓云往凌楚琰怀里缩了缩,颤抖着声音,“哥哥好凶啊,所以我才一时紧张就失手了。”
“你!”纪明宣看着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心口更是堵得难受,“怎么你失手就行,本侯失手就要被你冷嘲热讽?”
“你能跟云儿比吗?”凌楚琰爱怜地看了眼怀里的人,冷声道:“云儿是因为害怕你才失手,难不成你是害怕本王?”
“是呀,我家王爷慈眉善目的,哥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怕他呀?”霓云一拍脑袋,“难不成王爷送哥哥的贺礼,被哥哥给弄丢了?”
那些恶心的舌头纪明宣当然扔掉了!可若是被祁王夫妇再拎出来做文章,那可不妙。
纪明宣躬身,一口银牙得咯咯响,“下官不敢!”
霓云挑了挑眉,想羞辱她家王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哥哥有空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吃点猪脚,以形补形!”霓云白了他一眼,这下子出气顺畅多了。
纪明宣阴着一张脸,一双眼睛恨不得将霓云给戳穿,还想说点什么挽回下面子,凌楚琰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冷着一张脸,“看来纪侯并不需要我们,云儿,我们回府!”
霓云推着凌楚琰就走,一边揶揄道:“那敢情好,我还赶着回家蒸着凤爪呢,今晚定是要将它们剔骨抽筋才算畅快!”
霓云睨了一眼纪明宣,也顺带瞥了一眼纪南音,敢爪子犯贱,就让他们听到爪子就有心理阴影!
祁王夫妇是这场大婚身份最贵重的宾客了,纪明宣哪肯真的放祁王夫妇回去?
可他自己也舔不下脸认错,心里一急,反手给了身边的纪南音一巴掌。
正看戏的纪南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刚要还嘴,看到自家哥哥阴沉的脸色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
纪明宣赶紧上前拦住霓云两人,“王爷,家妹不知轻重,还请王爷勿怪!”
霓云心道:这可真是亲亲的一家人了,但凡有个事,先往对方身上扣屎盆子。
这么一来,霓云更懒得在纪侯府待着了,凌楚琰衣摆湿了一片,便先上了马车换衣服。
凌楚琰刚解了腰带要换裤子,霓云突然想到什么,摁住他的手道:“我帮你……”
凌楚琰掀了掀眼皮,露出一丝笑意。
她愿意帮他做这种亲密之事,他自然求之不得,当然由着她。
而霓云心里记挂着他腿上的烫伤,不想让他看了心里膈应,才会想要帮他,哪里顾及得到这些有的没的?
霓云刚帮他脱了裤子,便看到他小腿处一边赤红,还泛着大大小小的水泡。
这本该多疼啊?
霓云趁他不注意帮他上了药,又心疼地吹了吹。
只是这些他都感觉不到……
霓云眼眶泛酸,指尖轻轻抚摸着他腿上的伤。
凌楚琰见她垂着眼皮,睫羽轻颤,将她一把捞进怀里,轻声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霓云揉了揉鼻子,瘪着嘴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欺负你!”
原来是这样?凌楚琰瞬间失笑,爱怜地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有你护着本王,本王怎会让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