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口并不熟练的中文。

云子衿回答道：“多谢Eric的解围。”

Eric礼貌地回答道：“能为Ellison服务是我的荣信。”

不过这位设计师的好奇心好像还有些重。

他问道：“Ellison，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刚才哪位女士和您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话，云子衿嘴角微微勾起，宠溺地说道：“未婚妻。”

“哇唔，未婚妻，完美，Ellison，你们两个很适合，祝福你们。”

云子衿微微颔首说道：“嗯，谢谢。”

“好，不用谢，祝福你们，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云子衿淡淡说道：“好。”

“再见。”

说完之后Eric就离开了。

而这时站在云子衿身旁的程北泽又开始说话了。

“子衿，这件礼服是你亲手设计的吧。”

云子衿也不否认，淡淡的，面无表情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浑厚的“嗯”。

程北泽继续问道：“那她知道吗？”

“……”

云子衿站在哪儿，没有说话。

很好。

没说话就代表不知道。

程北泽顿了顿之后又说：“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

果然如此。

不知道。

猜也知道，云子衿怎么会主动表白，从来都是只会做，嘴上却从来都不说。

“那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

好像程北泽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这一次，云子衿不是没有说话，他转过头来凝视着程北泽。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嗯？

这句话说的，云子衿什么时候有过不知道的，做不了决定的事。

但这一次，他说话好似没有足够的底气，失去了原本的压迫感。

程北泽知道这是兄弟有难了，那当然得帮忙啦。

程北泽问道：“她喜欢你吗？你有感受出来吗？”

“不知道。”云子衿低沉冷静地说道。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果然和一个冰山谈恋爱才是最累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谈个鬼啊。

“那……你身为男生，喜欢她你就告诉她啊，你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

告诉她吗？

可是，如果她不喜欢自己，那我岂不是只剩下了一个未婚夫的名分了，连想要一个自欺欺人，陪在她身边理所当然地保护，疼爱她都无法做到了。

告诉她吗？

不行，不能，不能赌，因为云子衿赌不起。

这是云子衿这辈子最犹豫的事情。

因为他在计较后果，他不敢去估量，因为他害怕失去。

之前不是还欣于谈论关于风悠悠的事吗？

怎么一说到捅破窗户纸就退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