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以为他能存活下来，生还的希望……是零。

棺椁里是雷书侠的一件衣服，因为没有尸体，最终的下葬也只能是衣冠冢。

他的葬礼规模很高，如果这会雷书侠在的话，他会发现自己的葬礼根本就是按照他父亲的规模来进行的。

秦舞满脸泪水，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儿子跟着棺椁向前走，步履艰难。

她一直都在担心，一直都心神不弄，到了最后得到的是一张死亡通知书。

“敬礼！——”

“唰！”

两边的战士举手敬礼。

“啪！”

两旁持枪的战士举枪礼！

凌朝阳是扶棺人，他的脸上尽显苍老之色，一双眼睛望着前面的天空，里面黯淡无光。

这一幕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为师傅雷震教官送行，可还没多少年呢，这一幕再重演，再为雷书侠送行。

“哥，咱爸死啦？”

“好像是死啦。”

“那咱哥俩以后就不能用雷狗子作威作福了？”

“那你放心，他们不都说咱爸是传奇吗？”

“是呀，那又咋样？”

“小弟肯定多，以后咱哥俩找他小弟，拉虎皮唱大戏，照样作威作福。”

雷红旗跟雷烽火兄弟俩得意洋洋，他们到现在才知道自家老子多牛逼，以后准能继续在大院里当老大。

“你们给我闭嘴！”秦舞气的浑身发抖。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向下流淌，本来雷书侠死了就让她伤心欲绝，两个儿子竟然还在这里乱说话。

可两个小家伙年龄很小，压根就不懂什么事，可也意识到妈妈生气了，所以泪水一下就流淌出来。

“哇……爸爸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咋死了呀！”

“哇……爸爸呀，赖活总比好死好，你咋就死了呀！”

秦舞胸口一阵疼，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立即有人把她扶着，抬到车里。

“妈妈！”

“妈妈！”

“呜呜呜……”

俩披麻戴孝的小屁孩看到母亲昏倒，这才发出真正的哭声。

“你们呀……”凌朝阳看到俩孩子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记得当年雷书侠在雷震教官死后那个吊样，差点都忍不住的抽对方，可现在雷书侠这俩儿子……

“你们的爸爸牺牲了，牺牲就是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凌朝阳蹲下来搂着俩孩子。

他的心比谁都酸，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那是光荣呀。”雷红旗揉揉眼睛说道：“我一点都不难受，以后我也得光荣。”

“对呀对呀。”雷烽火用力点头书：“为国生，为国死，反正当兵都是这样呀。等我长大了也去光荣，那就能见到爸爸啦。”

童言无忌，童言不谎。

凌朝阳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

“大大，我们不能哭。”雷红旗伸手抹抹他脸上的泪水说道：“得放炮，还得放一万响的。”

雷烽火用力点头：“得两个一万响的，我也得放。”

听到这话，凌朝阳差点忍不住给这俩狗儿子一人一巴掌，可头一低却又嚎啕大哭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雷书侠在他父亲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炮，放一万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