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弦和他谈完后，离开了，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破屋看看。

到了晚上，苏绾弦和苏瑾琛换了一身夜行衣，去了破屋。

晚上有人在破屋周围守着，苏绾弦藏在灌丛中，等待时机。

如今是夏天，正是蚊虫活跃的季节，好在苏瑾琛带了驱虫药，不至于被叮得一身包。

不过看守的捕快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蚊虫围绕，被叮咬得满头包，不胜其烦。

“该死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拿下来一看，一点红血，看守的捕快不禁骂道。

“别吵吵了，好好看着，要是给凶手闯进来，咱县太爷那脾气，罚俸禄都是轻的了。”另一个人提醒，并认真地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

“也是。”第一个不打蚊子了，专心站着，等待换班的时辰到来。

苏绾弦和苏瑾琛窝在草丛里等，等到换班，捕快松懈的时刻，绕到破屋后面，从后方溜进去。

刚进去，无需苏瑾琛，苏绾弦嗅到浓厚的血腥味。

今夜月明，借着月光，苏绾弦看见到处都是血，地上，墙上，屋顶，无一处幸免。

苏绾弦很疑惑，仰头看屋顶的血迹，想不明白血怎么会溅到上面去。

“人血，狗血，以及牲畜的气味，房屋腐朽的气味。”苏瑾琛仔细辨识着空气中的气味。

“还有酒味，呕吐的秽物及尿骚味。”苏瑾琛补充一句。

“喝了酒，到此处撒尿，结果吐了，最终身死于此。”苏绾弦在脑中勾勒出此场景，喝醉酒的张屠夫是如何到此处的。

“但是，这里偏离街道，如果张屠夫要方便，没必要跑这么远，到这里来。”苏绾弦觉得很奇怪，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一柱香的时间，又是喝醉了酒的人，是如何到这里的。

而这血，又是如何溅到屋顶的。

苏绾弦往旁边走一步，看着柱子上的血迹，飞溅的，细长的水滴装，像是被甩上去的。

往旁边走一步，墙上的血迹也是如此，而且是同一个方向。

“离心力？”苏绾弦想到一个物理名词，高速旋转下的离心力。

但，她想不明白，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形成离心力，并将张屠夫杀掉。

苏绾弦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张屠夫的尸体了。

然而，她并非衙门内部的人，想要见尸体，很难，只能问问冼观曜，能不能通融一下的。

苏绾弦后退一步，看柱子上的刀痕，如冼观曜所言，右深左浅，但深浅差别不大，可能是左撇子，也可能是个力气小的故意为之。

苏绾弦又退到窗户旁，除了他们从外面进来，以及被捕快踩乱的脚印外，没有看见狗爪印，在破屋里绕了两圈，没能找到狗爪印。

难道那只狗没来过？苏绾弦自问，拿一个猜测和苏瑾琛的鼻子比较，她觉得还是后者比较靠谱。

毕竟他为了灵山剑派的名声，不会骗她。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苏绾弦知道是换班的人来了，叫上苏瑾琛，从窗户翻出去，快速离开这里，回了客栈。

明天，明天她该上衙门，问问冼观曜能不能让她看看张屠夫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