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爱与恨，当真只能选择其一吗？”

——

烛火下，我扯着嘴角说完这句话。

我知道我的话语太过可笑。

不然你也不会说……

“楚蒙，从凌峰山一战，你我之间，就已经情断恩绝，唯恨无爱，更者，我从未爱过你。”

神情冷冽，看着我的目光再无一丝温情。

我踉跄着后退，跌回到了床榻上。

我看着你，再也看不到最初的影子，或者是最初的我早已经消失。

你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期许！

你真自私啊！明明是我们最先遇到的，为什么你会爱上他呢？

记忆回到那一年，我本不是质子人选，母后一开始选定了韬光养晦的楚墨，到底是先设计了别人，便怪不得别人反扑。

楚墨的母妃找到了我，她用叶家的熏香设计我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父皇龙颜大怒，最终还是由我这个太子做为国家太平的棋子上路了。

我做为邑国质子被缚南梁，因为身份尊贵，一朝虎落平阳，便受尽欺凌。

从第一天踏上南梁，我就在脑海里想着两个字——自杀。

既然是邑国放弃了我，那我便以我的死回报邑国。

这样父皇就该明白，以自己的孩子换取太平是多么的不明智。

为这两个字，我设计过无数次死法，可到底我还是不敢，我总会想起母后，想起离别时她对我说的话。

“孩子，都是母后没能保护好你，此去南梁，诸多变数，哪怕是十年，或是……百年，你也要平平安安回来，母后，在这皇城等着你。”

我记得母后泪眼婆娑的神情，也记得旁人冷嘲热讽的声音，更记得那曾经给我父爱的父皇凉薄的眼。

大抵是皇室之人，便偷不得一分真情，父皇的做法，让我真真正正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