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他一头的白发，让苏小染变眼的是他的行为。

破烂的桌木画成了棋局，棋子是地上捡的碎石子，摆成了复杂的棋式，楚宁一个人坐在桌前，眼帘低垂，执着棋子，微微沉思。

苏小染踏进牢房，弄出声响，楚宁似乎完全听不见这响动，反而是终于释然一笑，手中棋子落了下去。

“你终于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浅而平静。

她不停脚步，绕过桌子走到了他面前，入目处是几乎和楚暮殇一样的脸，让她微微错愣了一眼，旋即恢复平静，声音淡然，“楚宁，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闻言，原本平静的脸生出一丝兴致来，抬头看她，深笑道：“皇嫂在说什么，臣弟怎么听不懂？”

皇嫂？臣弟？

苏小染听了忍不住想笑，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跟她装傻充愣吗？

“楚宁，这个世界还有你不懂的吗？”

楚宁神色一怔，她唇角的嘲讽实在是明显，一举一动都戳痛他的心。

唇角微微下斜，他面色惨淡，“我能操控风云，操控天下，却唯独操控不了你的心！我懂一切，却唯独不懂你！”

不然他们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楚宁，人还是不要太贪心，你不能什么都想要，自你决定想要天下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可他也想要天下，为何还能拥有你？”

“那我且问你，你害楚暮殇，屠尽我凌峰山一千来人，当真只是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