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年迈的老方丈是不会轻易见人的,真有重要的事也是先与方丈接触。然而由于大诚的情况特殊,早就被老方丈叮嘱等候大诚的道清听见外面的动静后一路小跑来到正殿门外,说道:“陶诚,随我去见老方丈吧。”
大诚看见道清比看见任何人都要开心,连忙跟在其后,一边走一边问:“唔,我上次离开霞棲寺时,你为什么不出来送我,而是一个人站在楼上的窗户旁边?我差点就没看见你呢,你说,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
道清没有回头,低声说道:“我只是不习惯与人道别。”
老方丈的院子就在正殿的后身相距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可谓是超级近。有趣的是就是这么近,正殿外面的游客喧闹也闯不进这近在咫尺的院落。爬上落差不大、相当密集的台阶,写有“方丈”二字的牌匾下面是深色的大门。道清推开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尽管无比神圣,大诚却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家里给长辈请安。
径直来到老方丈的房间,屋里还有方丈和另外两个和尚。大诚跪在地上给老方丈磕头,感谢他老人家忍受疲惫为其念经。老方丈慈祥的笑着,请他入座。粗俗口渴的大诚一口喝掉小和尚给他倒的茶水,抹着嘴巴说道:“因为要遵守不得踏入霞棲寺,不得靠近霞棲山的警告,阿宏叔没有办法亲自来见您,现在住在市里的酒店。”
老方丈点点头,问道:“我们刚刚还通过电话呢,陶诚啊,你已经见过吕纂了?”
大诚说道:“时而是幻象,时而是一段记忆,并没有面对面说过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见过,但是有一位吕纂留下来的看门人和我说了很多。”
老方丈说道:“阿宏提起过蓝色珠子的事,觉得是那位长者给他的考验,甚至怀疑是长者背后的吕纂给他的考验,因此不敢怠慢,加之你后来梦到的鼓点指向霞棲山,才决定来此与我相见。可是你也知道,阿宏不能靠近霞棲山,不得进入霞棲寺。”
大诚说道:“究竟为什么要限制阿宏叔呢?他是个好人,大半辈子都在帮助大家,为什么没有资格进入这个只要买门票就能进来烧香拜佛的地方呢?”
老方丈一阵猛咳,身边的和尚赶紧抬起水杯。方丈往前一步来到大诚身边,说道:“老方丈为了你的事操心操力,身体有些不支,还是少让他说话,你的问题由我来回答。”
大诚满脸愧疚的看着苍老虚弱的老方丈,老方丈咯嗽几声后气息平稳许多,静静的坐在床上满目慈祥的看着憨壮的大诚。方丈喝一口茶,开始讲述为什么要求神棍阿宏不得进入霞棲寺,不得靠近霞棲山。
霞棲寺中藏有一个老物件,虽说算不上镇寺之宝,也不是佛像舍利那般意义非凡的圣物,更不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古董文物,却在霞棲寺范围内有着无法言语的意义。老方丈还是意气风发的小和尚时,他的师父,霞棲寺当时的住持因为突生重病命将不久,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要求寺里举行一场声势浩大,严肃威严的法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存放在霞棲寺中的一个老物件请出来。
当时的老方丈虽然很年轻,却是仰仗着高超的佛性,成为住持的重点培养后人。正因如此,当法事结束,老物件被请出来时,所有操持法事的和尚都被要求转过身去,只有当时的住持、住持的接班人以及年轻的老方丈有资格亲眼目睹老物件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