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提议去村子西北边的老房子里玩游戏,听村里的老人说,那块地以前是个老坟,因为闹鬼,在上面盖了个庙,后来有位混不吝的地主恶霸看上那块地,竟然将庙铲平,立起围墙修了自家的花园,每到天气好时就有人在里面寻欢作乐。当时有人唉声叹气,叹他不该在闹鬼的地界建花园,叹他不该拆庙。往事不提,现如今经过岁月的变迁,花园早已不复存在,只有几间老房子摇摇欲坠,却又历经多年不塌。因为那里地处偏僻,又有老人警告,周围村民根本不愿意去,也没有理由去。偶有几个城里来的驴友进去探险拍照,索性都在白天,没有出过乱子。
唯独有那么一次,有位村民放羊时丢了一头羊,找来找去跑到老房子周围,果然见到自己的羊,那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老房子里有动静,原来又有驴友在里面待着。与往常不同的是,老房子里只有一个驴友,细问下才知这人迷路了,找不到回省城的车,只能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再想办法。村民担心驴友住这里出事,就把驴友请到自己家里住。当他赶着羊,带着驴友离开时,好像听见老房子里传来微弱的笑声,可是他又不确定,以为是自己的羊在叫。然而羊在自己身边,那个声音却是从远处的老房子传来的,他问驴友听见什么了吗,驴友傻乎乎的摇头,什么都没听见。
村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大家都说那里邪乎,听老人言总没有错,以后别在附近放羊,尽量少去那种阴邪的地方。
四个姑娘要去的就是这样一个不被村民接受的老房子,她们自然知道其中的诡异,却又偏偏因此才觉得那里是玩古老游戏的最佳地点。一周后的周末,四个姑娘谎称去同学家过夜,实则来到老房子玩“四角”。
由于已经玩过一遍,驾轻就熟。游戏正式开始后,前三圈依然很平淡,尽管四个姑娘因为所处环境的诡异紧张到极点,甚至被朋友拍肩膀都要哆嗦好久,却都还只是心鬼。然而当第四圈转到无人的角落时,那里再也不是空空的一团空气,安安冰凉且冒汗的纤纤玉手摸到了肩膀,那是个纤瘦的肩膀,隔着一层纱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凉。安安的心脏几乎已经停止,高高的悬起来,好像只要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一样。她谨记古书上的告诫,无论如何也不能扔掉手中的香,那是四角游戏中保护活人的东西,有它在鬼就无法上身。安安紧紧的攥着香,可是她实在太紧张,太害怕,浑身都在哆嗦,根本拿不住。
就在安安无比窒息的当口,身旁阴风飘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向右边的方向移动过去。安安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双眼瞪的特别大,面色惨白,彻底的吓傻了。另外三个人不仅没有听见安安说“朋友没来,游戏继续”的话,甚至还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妙,纷纷做好了心理准备。安安的右边是小秋,小秋吓得同样浑身直哆嗦,双臂抱腿,呼吸不能,索性尚存一丝理智,没有丢掉手中的香。那股缥缈的阴风游荡而来,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冰凉的手轻轻搭在小秋的肩膀上,动作之准确,速度之迅捷,好像能够清晰的看见小秋坐在哪里。小秋不敢乱看,弹簧一般站起来,向右边角落走去。
第四圈虽然可怕,却还不是最吓人的,真正挑战心理极限的是第五圈。当安安知道自己将要去碰鬼的肩膀,当小秋知道自己将再一次被鬼搭肩膀时,那种明知山有虎,还要向前行的令人窒息的恐惧简直令人生不如死。事到如今,四个姑娘开始后悔玩这种古怪的游戏,尤其是安安和小秋,无数次想要逃离,却又担心离开后引来更大的麻烦。她俩清楚的记得花花之前的分析:“四个人玩游戏,空出一个位置给鬼,如果有一个人跑了,游戏又必须在蜡烛燃烧殆尽之前继续下去,那么也许会有第二个鬼加入,也就是说,跑的人越多,鬼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