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笑道:“这有什么?自个孩子不是。”
一语未了,只听院中有人说道:“我回来了。”
此语一出,徐府长便听出这是姨娘之子李响的声音,连忙起身迎出来,笑道:“你倒是洒脱得很。”
李响笑道:“原不知你来,就出去玩了半日,还好现赶上了。”
徐府长也跟着笑道:“今王上圣心略喜,让我偶得一闲,我便来瞧瞧姨娘,全属临时之意。”
范氏道:“响儿,你看你表哥,再看看你自己,依我的话,你还是早些从锦衣卫出来随你爹习医,倒还好些,起码不担心掉脑袋。有你表哥在,想你从里面出来也不是很难。”
李响道:“您成天家家的就是这些话,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且让我再呆呆吧,我干不下去了自会与表哥说。”
范氏道:“你这『性』子哪适合官道上混?”又朝徐府长说道:“你瞧着他怎么样?”
徐府长笑道:“既然表弟执意留下,就先让他搁那呆着,我留点心看着他就是。纵真有事,我必全力保他。”
范氏听了,自然感激不尽,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苦留徐府长吃了饭再家去,又拿出两双女鞋与他,让他给他母带回去。
徐府长笑道:“我娘就喜欢穿姨娘做的鞋,她说姨娘做的鞋才合她的脚,就是比买的要合适。”
恰值李存走来听见,便笑道:“那就让你姨娘多给你娘做几双好了。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咱们这不省心的儿子上锦衣卫是做什么去的,不就是求官发财么?这还全要靠你多加照应呢!”
范氏笑道:“那倒是!”又问:“老爷忙得差不多了?没病人了?”
李存笑道:“想外甥难得来一回,一时见没病人上门,便特早歇了业,欲与外甥同桌共享晚餐一回,不知外甥儿可愿意否?”
徐府长听了,便道:“既蒙姨父厚爱,怎可拂此盛情。才姨娘已几番挽留了,定当领了情吃了饭再回宫去。至于酒,我断是喝不得的,倘若一时天子召唤,就算未宿醉不醒,但若他闻得我一身酒气,也终是不好的。”
李存听了,也就不准备酒与他了。
一时,饭好,那满桌佳肴自是不必详述。四人入席,席间范氏时不时给徐府长夹菜,直让他多吃,又道:“明日是个好日子,响儿也还有假,我欲儿把去碧云寺逛逛,烧烧香。得不得闲,得闲便一道去?”
李晌摇摇头道:“明儿不定皇上有何差交于我,我就不去了。还烦姨娘为我们母子也求求。”
范氏自然依允。
李响道:“我又不信神,我不去。”
无奈他母范氏执意他务必去,他父李存也道:“我已年将半百,也无别枝他叶,通共就你这么一个儿,你就随你母去佛前拜上一拜,功名,利禄,婚姻,子嗣,现今这四样你可是一样也没有。”
李响听了,只得答应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