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尚沅到王妃殿来,进去见了王妃,因问道:“静惠的病怎么还不见好呢?”
王妃道:“可不是。叫太医瞧了,说只是偶感风寒,吃几剂『药』也就好了。现在这『药』都吃了十几剂了,也不见好。今日她还什么也没吃。我才从她那里过来。我现在不知有多心焦?一想到她病着,我这心里就象针扎似的。”
尚沅道:“这些个太医,三四人轮流着请脉。然后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以后不可再请他们来瞧了。咱们还是到哪里寻一个好大夫来给静惠瞧瞧要紧,可别耽误了。这太医之中柳中的医术倒是不错,上月到军中效力去了。此人有一说一,从不含糊。今日不到明日想必一定到。等柳中来瞧了再说吧。”
王妃听了,心中甚喜,因说道:“等他来我将静惠这些日子的病症细细的告诉他。看他如何诊断如何说。”
尚沅又说了些闲话,宽慰了他母妃一番,方才出去了。
次日上午,王妃在存风阁等得正心焦,宫女儿在外人回道:“柳太医来了。”
一时只见几个嬷嬷将柳中领来。
柳中进来不敢抬头,忙上来请了安。
王妃道:“就请大人进去看看静惠。”
嬷嬷领柳中到了静惠房中,那柳中见了静惠,忙问道:“公主殿下好?”
静惠心焦道:“好什么?不过还有气就是了。”
柳中道:“请公主殿下让微臣给您看一看脉息,方好开方子。”
于是嬷嬷捧过大迎枕来,一面给静惠拉着袖口,『露』出脉来。又端来一张小椅,放在静惠床前,略偏些。柳中便屈一膝坐下,歪着头诊了半日,又诊了那只手,才欠身低头退出。
嬷嬷领柳中来至外间。柳中便说:“依微臣所诊,公主殿下得的是肺痨。”
王妃听了,忙遣人问:“果真是这病?”
柳中回道:“不敢隐瞒。公主殿下的确是得了肺痨。从公主殿下的情况来看,动则气促,口干咽燥,盗汗,舌红少苔,脉细数,并伴着慢『性』咳嗽,痰出不爽,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肺痨。微臣这就回去开方子取『药』来。”
王妃听了,登时杏眼瞪得溜圆:“肺痨?快给本宫再去瞧瞧,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因想:“天意要如此吗?我千方百计谋害了别人,这是上天要给我报应吗?老天爷,我求求你,要罚就罚我,不要伤害静惠,她这么小,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那都是我做的呀。”顿时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昏厥过去,“扑通”一声倒地。
那时柳中已走至院子里,宫女便向窗外叫:“柳太医快回来。”
外面几个人接声说:“柳太医快回来。”
柳中忙复身转来,替王妃诊了脉,便道:“娘娘无甚大碍。过一会子就会醒来。”说毕做辞而去。
那柳中去后,李尚宫便寸步不离地守着王妃,见王妃渐渐苏醒过来,说她道:“哭什么?我本宫不还好好的。”
李尚宫哽咽着说:“娘娘刚才晕倒,把奴婢吓的不行,所以一着急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