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梦呓般低语道:那么你就该知道,我现在是多么需要你,你忍心拒绝我么?楚留香手轻轻抬起缓缓落下……
她期待的眼波已蒙胧,伏在楚留香肩上,颤声道:这里已是天堂,你还等什么?楚留香叹了目气,喃喃道:不错,美人的躯体,的确就是男人的天堂……只可惜这天堂却离地狱太近了。重重将她推倒在床上。
石观音仰躺在床上,柔和的恺光,满了她乳白的胴体,却又偏偏留下几处阴影。
那是诱人疯狂的阴影。
她在等待着,这是等待的姿态,是邀请的姿态。
谁知楚留香竟忽然攫起床头的金杯,高高举起,缓缓倾下,杯中琥珀色的酒,一条线般流出来,在她身上。
楚留香大笑道:现在你更要认为我是疯子了,是么?石观音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任凭那冰冷的酒,流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小腹……
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是疯,你只不过是个白痴而已。楚留香微笑道:你认为一个正常的人,是绝对无法拒绝你的,是么?石观音道:永远也不能的。楚留香轻蔑一笑道:“你任何地方都及不上我的枫儿一分”。石观音顿住了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一笑倾国的女子确实是自己及不上的。
楚留香随手拿起一条白色纱布丢向石观音,白纱盖在了石观音的身上背对石观音而站立,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道:那些山谷中的奴隶,也许就是因为太正常了。石观音霍然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道:我若不拒绝你,就也会和他们一样,去扫那永远也扫不尽的风沙,直到死为止,因为你见到一个特殊的男人,就想征服地,占有他,要他将灵魂都奉献给你,但等到这男人真的将一切都奉献给你时,你便又会觉得这男人太卑贱,最多也不过只配为你去扫地。石观音瞪着他,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楚留香道:也许这因为你的心灵很空虚,所以一直在不停地寻找,想找个男人来填补这空虚,但你却永远也找不到的。石观音忽又笑了,柔声道:也许我所要找的男人就是你。
楚留香道:现在你或许觉得我和别的男人都有些不同,但等到我也被你征服时,也就会和也们一样了。石观音温柔地笑道:你对你自己难道没有一点自信?楚留香笑道:我不是没有自信,只不过不愿意冒这个险而已。石观音道:我……我难道还不值得你冒险?。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笑道:也许我觉得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为她冒生命之险的。石观音悠然道:蓝枫倾呢?
楚留香眼中出现了一抹彩色的华光,认真的说道:“她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的妻子,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只盼与她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比这更让女子心动的话语了。
石观音握住了双手,指甲已陷入肉中道:“那宋甜儿、李红袖、苏蓉蓉呢!”。楚留香的心沉了下去,但面上却仍不动声色,淡淡笑道:在我眼中,她们并不是我的女人,只不过是我的好朋友,为了自己好朋友,大多男人都会冒生命之险的。
石观音面上温柔的笑容忽然不见了,冷冷道:但你不知道,拒绝我的男人会有什么结果么?楚留香笑道:除了我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男人拒绝你?石观音道:有一个,许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她目中忽然露出了恶毒的笑意,道:你可知道我对他怎么了?楚留香道:你杀了他?。
石观音狞笑道:杀了他,那有如此容易……我将他赤裸裸地困在烈日下,让烈日晒毁他的脸,晒瞎他的眼睛,再让他像骡子般推磨,永久也不许他有片刻休息……她格格地笑着接道:你可知道他最後变成了什么模样?楚留香跟前已泛出了石驼的影子,长叹道:我知道。石观音道:你难道也想变成他那副模样?
楚留香淡淡道:我只知道他并没有死,他後来终于逃了出去,我也知道他现在虽然痛苦,但也比那些扫地的人好得多。石观音变了颜色,咬牙道:但你……你永远也休想活着逃出去。楚留香微笑道:我还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有完全死心,还不会像那样折磨我的。石观音忽然拎起只枕头,向他摔过去,大喝道:滚!趁我还没有杀死你之前,快滚出去。楚留香微笑鞠躬,道:遵命!
他微笑着走出去,只听得石观音在身後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