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开了箱子,抚摸着里面簇新的衣料和首饰,不置可否。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下人的德行,东西一到手,要不是花出去,就是马上裁开来做衣裳,总归不会是完完整整的。这箱子里面的可全是今年时新的样式,八成是老祖宗另外制备的。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是不赖。
云初夏幽幽一叹,真心实意地对关雎道谢,从笸箩里拿出两条亲手绣的抹额送给老祖宗。
“我才找周姨娘讨教针线,绣得怪难看的,料子也不是顶好。”说着向关雎亮了亮,果是几只歪歪扭扭的蝙蝠,“不过总归是一番心意,就麻烦关雎姐姐这一次了。要是老祖宗不喜欢,扔到一边也好,发给姐姐们也好,我也不会说什么。”
说着就把一块银角子塞到关雎袖子里。
关雎不动声色地摸着碎银子,指尖轻轻一弹。
银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云初夏怀里。
“大姑娘,你还是先收回去吧,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我这个奴婢在府里用钱的地方也不多,可大姑娘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呐。”
“再说了,奴婢日后就不在老祖宗房里做事了,你给我不如给蒹葭姐姐。”
什么,关雎不在老祖宗房里做事了?她从前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云初夏当即吃了一惊,不过在问明白关雎要到她屋里来伺候的时候,又转忧为喜,当即按照关雎的俗家姓,重新起了“金鸳”的名字,提拔为二等丫鬟。
金鸳从前是老太太房里的,自然要比庶女屋里的丫鬟要高一等,对此青雀也没意见。
处理完了屋里人事,云初夏就腾出时间,准备把丫头找来好好理一理箱笼,挑出用得着的东西之后存到角落。只是左等右等,屋里的人也始终没齐。
“姑娘,凌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耳房里也不在。”
青雀迎着她温和的目光,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不关你的事,坐。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是又跑到那个地方偷懒去了。”
云初夏沉着脸,心中对凌霄的不满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