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知道他们的软肋和短板在哪,要出手收拾他们,他们也只有认栽的份。
“小姐,我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邢风挺身而出站在其他人的身前,那架势分明是要保护身后的四人。
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易珩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杀了他们。
“邢风,你是笃定我不会杀了你是吗?”
“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我们风组到底哪里做错了?”
易珩目光深沉的一帧帧从他们的脸上掠过,“不知道哪里错了?很好,那我告诉你,这个手炉不够热,我摸着不舒服。闻不到兰花的香味,我心里也不高兴。要不,你们让我高兴高兴?”
邢风看着易珩的眼角微微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准备不够充分是我们的失职,还请小姐谅解。”
“我谅解你们,你们下次就会确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吗?”
平时他们当然不会害怕易珩,身为内门弟子,易珩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小十九。
从小她便是他们的主人,而他们哪怕敢情不深,但也毕竟是一起长大,自然有着几分亲近。
所以邢风知道,易珩平时的脾气很好,根本听不得他们称呼她为小姐,可只有在她心情“不够好”的时候,才会用小姐的身份整治他们。
而这种时候,她说的话自然不会是玩笑话。
邢风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小姐想要怎么高兴?”
刚刚那一巴掌加一拳现在还痛呢,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半个右脸都肿了起来。
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好过。
“从现在开始,越泽住在左丘一天,你们就跟着他一天。如果有人找他麻烦,你们就立刻跪下来,直到麻烦结束。具体是什么麻烦需要我规定一下吗?例如:冷嘲热讽,无中生有,暗地里使绊子,在老太太那搬弄是非……只要让我不高兴,这些都会算在你们五个的头上。算你们倒霉,第一个招惹了我的底线。”
邢风只是想给越泽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易珩的反应这么大。
五年的时间,这个他们以前的小十九,好像变了。
“听明白了吗?”
听着易珩的话,邢风只觉得自己踢了一个铁板,在左丘想找越泽麻烦的怎么会只有他们几个?
大部队还在后面呢。
这要是应承下来,那他们还不得天天跪着走路啊?
可就算心里再不情愿,邢风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还“争着抢着”当今天这第一道岗呢?
“明白了。”
“明白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因为那个姓越的就罚跪,我们做错什么了?”
慕风站在邢风的旁边,一身健硕的肌肉,仿佛能撑破他身上那件短打的武服。
“你们还有脸问吗?”
易珩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越泽的手炉是凉的,你们还在手炉的底部放了冰,为了不让我看到手炉上面起雾露馅,你们还在其中做了一个隔板机关。这样,只要我不碰越泽手里的手炉,我就不会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没说错吧?”
邢风眉头蹙起,身为风组老大的他,面色也露出几分窘迫。
“这不是邢老大做的,是我做的。”
傅风站了出来,一头的长发束起,还习惯的在上面插了一根步摇,在阳光下折出了细碎的光斑。
只是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却是愤愤不平的怒容,“我就是想捉弄他一下,这也不行吗?”
“不行。”
易珩眸色斜挑着瞟了过去,霸气侧漏的冷哼了一声,“我的男人,凭什么让你捉弄?你有什么资格?”
傅风看着她,牙齿不甘的咬住了唇角——
“小姐,这事是我们的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云风跟着站了出来,一头的短发被风吹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阴郁。
“认错?那乾门的错,谁又来认?”
云风不甘示弱的回答道:“通往老宅的路有十三条,乾门怎么就不能走了?小姐若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把人追回来,换条路不就行了?”
这两个女人绝对是风组的两个煞神,耍的手段层出不穷,谁要是惹到了她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们做出这样的安排,怎么会是她追就能把人轻易追回来的?
这恐怕是巴不得我追上去,看着越泽出糗呢。
“如果我现在跟过去,不是让你们的“用心良苦”都白费了吗?”
“小姐的未婚夫可关乎着左丘的未来,我们总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吧?再说了,如果乾门他都过不去,我奉劝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省得以后后悔。”
易珩看着傅风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笑声从她的齿缝中挤了出来,轻越却又沉凉。
“你现在最好祈祷他走不出乾门,不然我一定撕烂你这张嘴。而他一旦走出了乾门,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傅风唇角紧抿,那火爆脾气直接就蹿了出来,“那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死在里面,或许现在早就被吓死了。”
邢风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立刻喊了一声:“傅风闭嘴。”
“形老大,是她先说我的。”
易珩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易珩的男人,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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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爷,这就是乾门,你从这扇门进去,走到头就可以了。”
越泽深深的看了郁风一眼,“你不带路?”
这条路一路走过来,十分寂静,可就是这份寂静倒是让越泽隐隐的感到了危险。
他和易珩自下车开始,就能听到着林间隐隐的鸟叫声,甚至还有山涧的溪水流动的声音……
虽然是冬日里,可声音也是嘈杂的想动着。
易珩说过这里有片鸟林,四季都有鸟群在那驻扎。
而溪水是活水,林中腹地地表温度不一,所以山涧溪水相反不会那么容易被冻住,特别是现在是上午九十点钟,日头正起,自然温度较高,会有水声传来。
可走到这里,这些嘈杂声仿佛都没有了,就连风声都静了下来。
只听郁风说道:“左丘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路我也只能带到这里。”
越泽抬头向前一看,他的面前只有一扇木门。
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这里周围的寂静,应该和这扇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