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乐的手臂上连着输血管，管的另一头连接的是黎蘅的手臂，到处都是血，黎蘅的脸白的透明，看着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许世乐的眸子一刻不曾移开过她，司权几次抬头看到的都是黎蘅一次又一次更加糟糕的脸色，他的心跟着不安害怕。

手术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好在司权最终取出了子弹也找到了出血点控制住了出血。

他终于得以松口气，这比他做的任何一场手术都让他焦虑不安。

他把许世乐手上的输血管取下来时，许世乐因为一时头晕差点晕倒，短短的几个小时他的样子就变得很憔悴，脸色惨白，眼窝暗青，下颚骨更分明。

接下来的收尾很顺利，黎蘅的心跳也在一点点的加强，她能不能醒，今晚是关键。

司权将黎蘅安置在卧室里，把她身上的血衣剪开，用清水一点一点的将她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安静的小脸在一片铺散的黑发间，显得更加不真实，一张脸白得透明，仿佛都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司权眼里化不开的心疼，手上的动作轻得让他不敢用力一点点，他用手抚摸她的脸，还是很不真实。

收拾打理完之后，司权就走出卧室，许世乐输血过多坐在沙发上缓和，他递过来一杯葡萄糖，示意他喝下去。

刚才许世乐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司权，就是那一次在彩虹夜总会大火的那一天，他被葛荣送去医院，下车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陈康和他发生争执。

他也认识陈康！

司权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疲惫满容，俊朗挺拔的五官深邃如星，“你是警察！”

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是，并且我还是陈康的下属。”

提到这个名字司权眼底慢慢变暗，似乎并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谁开的枪？”

他的手紧握成拳头，如果是陈康……如果是陈康……这一次他一定……

许世乐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告诉他：“不是陈康。”

即使如此，“如果不是他，黎蘅也不会受伤。”

这是事实，这让人比世界十大未解之谜还要不解的事，为什么要让一个女人去单枪匹马的面对向天龙？

为什么偏偏要让一个无辜的人夹在中间！

陈康如果不找黎蘅做线人，那之后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黎蘅更不会被追杀中枪。

司权每次期盼祈祷，他料想过所有黎蘅经历的糟糕的事，但是每一次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许世乐不明白，“陈康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阿衡？”

司权抬眸看向他，阿衡？

黎蘅告诉他这里的地址，一个警察会真的不送她去医院，反而送她来了这里……

“关于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6年前黎有康吸毒过量杀死赵美琪。”

看样子他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