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天皇时期,已有干支历法及岁时雏形。据《盘古王表》与《三命通会》等古籍记载:“天皇氏始制干支之名以定岁之所在”。十天干曰:阏逢、旃蒙、柔兆、强圉、着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十二地支曰: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困顿、赤奋若。干支的发明,标志着最原始的历法出现,配合数字用来计算岁时。
《周礼·春官》:“正岁年以序事。”郑玄注:“中数曰岁,朔数曰年。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若今时作历日矣。”《礼记·月令》孔颖达疏:“中数者,谓十二月中气一周,总三百六十五日四分之一,谓之一岁。朔数者,朔十二月之朔,一周,谓三百五十四日,谓之为年。此是岁年相对,故有朔数中数之别。”
《诗·豳风·七月》云:“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其中记载了人们在十月收获后,酿酒宰羊的欢聚之场景。然周朝时期是以十一月为岁首,此场景并非新岁节俗。
直至汉朝时期,随着南北货币文化不断交流,使风俗习惯也慢慢互相融合。东汉崔寔《四月民令》中云:“正月之旦,是谓正日。躬率妻孥,絜祀祖祢。”华夏过新年习俗,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魏晋时期,出现了除夕守岁习俗之记载。据《风土记》中所云:“除夕之夜亲朋好友相与赠送,称馈岁。长幼聚欢,祝颂完备,称分岁。终岁不眠,以待天明,称守岁。”
宋朝时期,民间开始普遍用纸筒和麻茎,包裹火药编在一起,做成‘编炮’燃放。除夕、春节放爆竹之俗便逐渐盛行。《东京梦华录》云:“是夜,禁中爆竹山呼,闻声于外。”
腊月二十三日,雁荡山芙蓉峰内火树银花、熙熙攘攘。
浩然楼往北五十余丈外,傍山建有一座偌大府邸,院内阔地摆着数十张方形木桌,上面俱是些瓷盘盛着的奇珍异果。
十六亭卫总亭主展南征,正笑呵呵坐在中堂椅子上。
展轻尘跪在地上道:“父亲,乞恕女儿不孝,尚未禀明你老人家,便私自请柳叔叔做了伐柯之人。”
展南征抚髯道:“无妨、无妨,只要你与子衣情投意合,也了却为父一桩天大心愿。”
柳行云立在旁边,也笑言道:“总舵主,两天后乃小姐与子衣文定厥祥之日,也是咱们雁荡山一等一大事,各分舵亭主闻讯纷纷赶来。非但如此,小弟已令探事亭飞鸽传书,遍邀江湖中各大门派,以及武林名宿、方外隐士。一者是为小姐出闺之喜,二者可共襄讨元义举。”
展南征点了点头,问道:“风舟呢,可有甚么音讯传来?”
柳行云叹口气,道:“并无音讯,属下正派人暗查。”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亭卫飞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总舵主,天道盟盟主谷梁多罗派弟子送来贺礼。”
展南征笑道:“来者不拒,行云,我去与子衣说会儿话,你代我迎接客人罢。”
柳行云一拱手,道:“属下遵命。”
展轻尘眨眨眼睛,道:“柳叔叔,尘儿陪你一起。”
柳行云禁不住呵呵笑道:“你不跟总舵主去寻子衣,陪我作甚?”
展轻尘顿时面红耳赤,挥起粉拳捶打了他两下,嗔怪道:“柳叔叔,看你满脸净是白花花胡须,那有这样为老不尊的,倒捉弄起小辈来了。”
柳行云反而仰天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那你岂非为幼不敬?”
二人旋打趣着,旋走到浩然楼前。
只见台阶下站着两个壮汉,身穿锦衣短打,看二人行来,一齐作揖道:“在下丁成海、丁成珏见过展小姐、柳教头。”
柳行云恍然道:“原来是黄山五雄驾到,赎罪则个。请大厅就座,品上一杯香茗。”说着话,引二人步入左侧厢房大厅。
丁成海迅速扫了一眼展轻尘,从怀中掏出礼单,捧起言道:“我们盟主得知展小姐不日出闺,遂命在下兄弟二人,特备了些许薄礼,还望总舵主、小姐笑纳。”
柳行云接过点点头,道:“烦劳两位回去,替展总舵主多谢谷梁盟主。”
丁成海、丁成珏道:“那在下告辞了。”
柳行云道:“且慢,两位远道而来,不妨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行下山。”
丁成海、丁成珏相视一眼,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柳教头。”
柳行云笑道:“毋须客气,来吖,请两位到阏逢院用膳。”
黑衣亭卫在门外喊道:“是,两位请!”
北雁芙蓉峰内除浩然楼外,还有十处大宅,以备亭卫聚会,与江湖同道中人造访居住。
这十处大宅以十天干命名,叫做:阏逢院、旃蒙院、柔兆院、强圉院、着雍院、屠维院、上章院、重光院、玄黓院、昭阳院。分按五行大阵,建造于浩然楼四周。唐朝李靖《兵法》云:“各路军旗按所在方位作五色:赤,南方火。白,西方金。皂,北方水。碧,东方木。黄,中央土。”
而丁成海、丁成珏所栖之所,正属南方火位。距展南征所居北方水位着雍院,相距最远。
柳行云见二人离去,道:“尘儿,你未发觉他们有些怪异?”
展轻尘摇头道,道:“痴痴呆呆的,那里有甚么怪异?”
柳行云含笑盯着她,道:“他们似曾见过你,否则怎知你乃总舵主之女?”
展轻尘迟疑道:“我也觉得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来了。”寻思良久,忽大声说道:“是了,柳叔叔,我去临安府寻找子衣时,在西湖岸畔见过他们。”
柳行云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门外一亭卫言大声道:“启禀柳教头,正一教的太玄掌教遣人来访。”
柳行云急问道:“他们到了那里?”
那亭卫道:“正在山外等候。”
柳行云忙整理一下衣裳,道:“尘儿,随我下山迎接!”
展轻尘应是,遂跟在他后面走出厢房。
不大会儿,便来到北山独龙柱前。
只见对面立着五名身穿灰袍的道士,正翘首望向这边。
柳行云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各位道友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敬请赎罪,山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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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释:冰月,指腊月、冬月。出处《晏子春秋·谏下四》云:“景公令兵抟治,当臈冰月之间而寒,民多冻馁,而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