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多宝只是看，并不说话。

“多宝，他们是警察，是来帮你的。”

一听到警察，冯多宝似乎有了反应，“警察...警察...”

冯多宝突然一把拉住了离他最近的陌声的手。

“救...救他...”

“救...救...”

方医生给陌声递了个眼色，陌声才慢慢地蹲下，另一只手附在冯多宝的双手上面。

“你的眼睛要看着他。”方医生小声提醒。

“我们会救他的。”陌声照做了，轻声安抚着冯多宝，“但你要告诉我，他是谁？”

“他...同学...黎...仁...”

陌声心里咯噔一下，又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能告诉我，黎仁怎么了？”

“...痛苦……很痛...”冯多宝突然深情紧张起来，“坏人...坏人”

陌声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坏人他对黎仁做了什么？”

“红色的...红...害怕...我”

“然后呢？”

“然后……”冯多宝一直重复着，“然后...”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握着陌声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死...死了！死了……”

“谁？谁死了？”

“都死了，死了，黎仁死了……大家……”

“是有人杀了大家和黎仁吗？他是谁？”

“是谁？是谁...”

冯多宝突然脸色一变，十分惊恐地一把推开陌声，大叫着妖怪，然后躲进了床底下。

方医生见势不妙，立即叫停了问话，让清雪带着陌声赶紧出去，又叫来了医护人员，给冯多宝打了镇定剂。

清雪扶起陌声，“你没事吧？”

陌声摇头：“无碍。”

退出去之前，又从冯多宝嘴里吐出来两个词：“红色...眼睛...眼睛...”

陌声在走廊站着，心里十分难受，他现在很想去外面跑上几圈。

“别想太多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胖子，让伤心地事情不再发生。”

“嗯。”

医护人员从病房里退出来，方医生来到清雪身旁，对他们说：“冯多宝看见自己的老师同学被自己的同班同学所杀，肯定要崩溃的。”

“方医生，这件事还请你保密，之后调查组会来跟你们签保密协议的。”

“我知道，这是作为一个医生应该有的职业操守。”

陌声对着方医生鞠了一躬，“方医生，冯多宝的病就拜托你了。我们希望他能早日摆脱可怕的梦魇，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不用这样，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回去的路上，陌声一直看着车窗一言不发。清雪看他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敢打扰他。

“如果胖子恢复了神志，他要是想起来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会不会也跟冯多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