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收费吗?看我都把那些碗筷锅勺刷得闪亮,还有这地板,都亮得可以照镜子了!”
老同学谄笑道:“是是是,总之就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去接机,希望你们现在就搬走,反正来的时候就几件衣服,收拾起来也不费劲嘛。”
老同学退还了租金,前脚刚走,晴曦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听他说过父母都是几代单传,他又是独生子,从小到大闷的很,连新年也没亲戚来拜年,所以红包领得少,还说将来一定要生五六个小孩热闹热闹才行。这么说……哪里来的华侨亲戚?
晴曦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开门追了出去。老同学也没走多远,来到巷口的榕树下跟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谄笑说:“放心,他们今天就走!”
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毛』爷爷给他,看那个厚度大概有几千块吧。老同学像哈巴狗一样笑着弯腰接过钱,连连道好几声谢才走。
晴曦站在巷口,愣愣地看着榕树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看着她。
现在已是炎夏,一阵风闷闷地吹来,她竟然觉得浑身发冷。
“什么意思?”晴曦忍不住问。
话刚出口,晴曦又觉得自己很白痴,事实摆在面前,这问得不是多余吗?
杰熙身上穿着量身订做的高级西装,身姿挺拨,面容俊逸,跟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个闪闪亮的王子。杰熙冷眼看着晴曦,薄薄的嘴唇轻轻地翕动起来:“不喜欢你们住在这里。”
“我们碍着你什么了?让你纡尊降贵跑到这郊区来赶我们?”
“本来我要对付的是凌瑞,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他受罪,不能怪我。”
“凌瑞是你的亲弟弟,他现在已经无法跟你争了,你还非要这样对他吗?”晴曦觉得凌瑞很可怜,虽然川伯伯口口声声要补偿他,但始终都没有给凌瑞一个儿子的名份,在他死后,那么丰厚的遗产也没有凌瑞的份儿。也许在川伯伯心里,凌瑞充其量是一个情『妇』的孩子,不值一提。
杰熙低下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他还记得当初凌瑞占上风的时候,他是被怎么损得抬不起头,而且凌瑞亲口说过要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日后要是被凌瑞翻了身,他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别忘了,当初是他咬着我们不放,现在就算我不对付他,母亲也不会放过他的。”杰熙薄情地说,“如果你及早离开他,或许还能逃过一劫。否则,别怪我们不顾昔日情义。”
晴曦看着杰熙依然俊逸的面容,觉得无比陌生。
他变了,不仅仅是他的心变了,现在连他的品『性』都变了,变得那么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晴曦微微昂首,无畏地说:“我不会离开凌瑞的,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
晴曦收拾好衣物带着两个行李箱坐在门口等了半天,凌瑞终于回来了。
“怎么回事?”凌瑞盯着两个行李箱问。
晴曦故意云淡风轻地说:“老同学的房子不能租给我们了,我们另找住处吧。”
凌瑞居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点点头,默默地把行李箱搬到车上去。如果他纯粹对原因不感兴趣还好,如果他有自知之明被家里人赶走,那该有多难过啊。
凌瑞不说话,晴曦也不敢多问,直到来到一间房产中介公司,凌瑞才说:“我们买一套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