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不知何故，但还是靠在路边停下来。晴曦说了句“等我”便匆匆走下车，不一会儿又提着一个白『色』胶袋回来。

“来，先清洗伤口。”晴曦从胶袋里取出棉花和消毒『药』水。

凌瑞还以为她不想跟他同坐一辆车，没想到她竟然是去买这个。凌瑞心底微微颤动了一下，别开头冷冷地说：“不用。”

“我不想欠你。”晴曦硬把凌瑞的头拧过来，用蘸上消毒『药』水的棉花轻轻擦洗他额头上的伤，见他痛得眉头蹙了蹙，手里的动作只好又放轻了。

凌瑞张开眼，看见她把染血的棉花放下，又换上新的棉花来清洗伤口。忽然想起那次滚下山坡，他也为她消毒伤口，不过他是用口中的唾『液』，她是用专业的消毒『药』水。

凌瑞愣愣地看着晴曦。

这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并且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她的细心，她的温柔，她的脸孔，以及她眼底薄薄的泪光，全都烙印在凌瑞心里面。

从来没有人会为他受伤而流泪，包括他的母亲。因为母亲的心早已在那场大火里烧死了，除了仇恨，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流下一滴泪。

凌瑞看着晴曦眼底的泪光，忽然有个冲动很想问：你伤心什么？不是该高兴吗？但他又怕问了晴曦会说：是啊，太高兴了所以乐极生悲。

凌瑞忽然心里闷闷的，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