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大屠杀停止了。
韩德冲一边将飞云弓收入怀里一边看着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心里有些不忍。
他随即下令让没参与白刃战的两翼山越流贼们先出发去虎林,自己则和刚打过白刃战的山越流贼们留下来休息一下。
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再也没有骑兵了,自己已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可以放心的为所欲为了,当然也包括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进行修整。
剩望塔上的卫青衣眼神由痛苦转向了绝望,他已不准备再派任何部队投入进攻
了,因为他已没有骑兵了,而那些步兵在速度上的劣势会使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无益。
“骑兵!东南面有骑兵,离我们不到两里!”一个山越流贼突然惊叫起来。
韩德冲转头看着东南方向,果然尘头大起,至少有五百名骑兵正全速地向他们冲来。
“上马,向东北面撤。”
韩德冲知道现在决不能硬拼,因为随着组成两翼的山越流贼们先行离开,以及刚
才白刃战的损耗,他手里只有不足八十人,而且由于刚打完一仗现在人困马乏,
根本不是那些刚投入战场的新锐骑兵的对手。
原来那些骑兵是因为河上桥面破裂,而不能跟上大部队的那一千人马。
他们一直往东走了数十里路,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渡河点,所以比大部队晚到了近一个
时辰。
不过到的早不如到的巧,他们在韩德冲和山越流贼们最虚弱的时候抵达,改变了战事的结局,也改变了双方主将的命运。
看着犹如天降的神兵,一直在痛苦观战的卫青衣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
他疯狂地跳上战马,带着身边仅剩的十馀骑朝韩德冲逃跑的方向追去。关银屏也不知所
措地跃上战马,跟着冲了出去。
韩德冲不断地用鞭子催着胯下的坐骑,心里暗暗感到后悔,如果刚才不如此
托大,就不会身临险境。
由于山越流贼们的坐骑刚经过战斗相当疲劳,所以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忽然,韩德冲听到可怕的弓弦声了,他知道敌人已经离他们不足二百步了。
随着弓弦声不断的响起,山越流贼们一个接一个的落马,人数越来越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德冲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跑了。由于马上驼了两个
人,所以马匹也渐渐不支越跑越慢了,追兵也越来越近了。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弓弦声中,韩德冲的坐骑猛得向前扑倒,把韩德冲和他怀里的少女摔到了地上。
韩德冲在翻滚中下意识得报紧怀中的少女,以避免她受伤。在韩德冲连续滚了十几下后,终于抵消了从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的巨大冲力,
他试图坐起来,但在翻滚过程为了保护那少女,而和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伤痛使他无法坐起来。
“你想干什么,无赖!”怀中的少女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发现自己被韩德冲抱在怀里,大感害羞,随即用还能活动的膝盖重重地顶了一下韩德冲的腹部。
“啊!”韩德冲在一声痛叫后向旁边滚去。
这时,追兵已经赶到,他们将韩德冲和那少女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