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身为你长辈,还得在你出大事时,才能唤你过来?”余氏话落的同时,磨佛珠的手也停下了。
余氏仰头,目光凶恶地看向秦思,“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满,我想你应该在娘家学得很不错了。”
“那你过来!把我手中的这份账本查清楚,利润、损失……还有贪污的人。”
余氏特别加重了‘贪污’二字。
以此提醒秦思,她只是个外人。
她在傅家所得到一切,对他们傅家人而言,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贪污犯。
可她非但没退缩,反到直接应下了余氏的挑衅。
她拿过余氏收下的账本,“那请夫人稍等!我虽然没有着重学习过管家,但这点小事我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是粮食铺子的账本,可别与其它店查账方式搞混了。”余氏端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漫不经心地品了口。
当余氏再度找秦思麻烦时,苏婉儿也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并未被绑架,被绑架的另有其人。
惊得苏婉儿笔都没能拿稳,一下落到白皙无垢的宣纸上,溅得到处都是墨汁。
看到她刚买的新纸废了,苏婉儿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质问下人。
“那秦思昨晚是否有片刻不在傅家?或者说,她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没有!她似乎与傅二少亲密了一整晚。”下人颤颤巍巍地说出,他从傅家下人口中打听来的消息。
下人可能是怕苏婉儿不信,还搬出秦思今天的行程。
用秦思去哪儿,都有傅南堂相伴为由。
证明他没说谎,秦思确实没被绑走。
可他的这一确切答复,更是令苏婉儿的心都提起来了。
苏婉儿丢下手中毛笔,转而直指下人,“快!快去找碧玉。”
“是!属下这就差人,去找碧玉姑娘。”下人边回应,边退出苏婉儿的房间。
下人刚一退出房间,便听到苏婉儿开始砸东西,大骂他和绑架的人没用。
他虽然很不满苏婉儿的做法,但谁叫他是下人了。
主人家拿下人出气,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不会投胎。
可下人也没能想到,他是找到碧玉了,但碧玉早已成了具冰冷的尸体。
下人只带着碧玉的尸体,向苏婉儿表述他的哀念,“小姐,是谁这么狠心?竟杀了碧玉姑娘,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啊!”
“别说了!安排人给她下葬吧!”苏婉儿虽然嘴上很绝情,但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稀里哗啦地往外猛溢。
这是苏婉儿头一回,参加她身边下人的葬礼。
苏婉儿命吓人们,一一向碧玉献上祝福。
若有人胆敢违背她的意思,她就把那人赶出苏家。
因此,下人们就算是觉得晦气,也还是有向碧玉献礼。
等苏婉儿一松口,下人们纷纷找理由,逃离了这令他们感到危险的地方。
独留苏婉儿趴在碧玉的坟前,哭哭啼啼地向碧玉起誓,“你别急!很快,我就会去找秦思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