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倒能省却我们一桩心事。”
二人屏气凝神,静听了一会儿,也没发觉什么异常。
忽然,张海棠皱起了眉头,仿佛刚刚想起一件事,恍惚道:“老谭,咱丫头有没有和你说一件事?说是以后要和江安永远离开这里,有可能不回来了。”
永远离开不回来?
谭有渠目瞪口呆,显然不相信啊,摇头否决道:“这不可能,世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各种空中交通这么便捷,见面很容易。也许闺女的意思是想在别的地方定居吧,大不了咱们去看他们便是。”
“不对!”
张海棠抿嘴细思,一脸愁容,十分笃定道:“听闺女话里2的意思,咱们不一定能够见到。”
“莫名其妙!”
谭有渠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人就是人,不管住在哪里,总是能见到的。
难不成江安、谭蜜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其实,他还真想对了。
这对小儿女以后要做的事情,还真可能上天入地。
可由于固化思维的限制,老夫妻俩很难想到这一点。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
更何况,夫妻俩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指着养老呢。
若谭蜜完全离开,与他们无法相见,岂不让他们郁郁寡欢?
谭蜜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没有事无巨细的言说。
意图很明显,提前打打预防针。
一点点的温水煮青蛙,最终促成此事,并让父母平稳过渡情绪,最后安然接受。
这一夜实在难熬,
谭有渠、张海棠一夜无眠,在客厅中喝了无数杯茶水,熬出了熊猫眼。
凌晨时分,天还蒙蒙亮。
吱呀!
通道尽头一处卧室的房门慢慢打开,先是谭蜜探头探脑,仿佛打探敌情的侦查兵。
待看到父母脸上露出的促狭眼神时,谭蜜面红耳赤,赶忙缩回屋内,关上了门。
日光灯的照耀下。
江安正捂着脸,坐在床上发愣,精神有点憔悴。
都说喝酒误事,这次显然是上了谭蜜这个小妖精的当。
昨晚江安没离开,意外促成了二人的实质关系。
事情自然而然发生,仿佛水到渠成。
等江安恢复清醒,就有些怀疑人生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无非是不敢面见谭有渠、张海棠,江安想趁着天没亮趁机开溜。
谭蜜正好可以送他。
现在倒好……被堵了个正着。
相比于江安面色憔悴,谭蜜双目炯炯有神,容光焕发。
“不就那点事儿吗?跟我爸妈说开就好了,没必要和做贼一样吧?”
说罢。
她挨着坐下,趴在他的肩头,乖巧的如同一只雌兽。
江安拍了拍她的手,苦笑道:“你安排这场阴谋很久了吧,专门勾我上当受骗?”
“怎么,你后悔了?”
谭蜜歪着脑袋,美眸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仿佛能洞察人心。
江安不忍直视,扭头说道:“咱们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了,这种事的发生也是早早晚晚,无可避免。只是事发突然,让我有点猝不及防了。”
“得了吧你,吃了葡萄说葡萄酸,得了便宜还卖乖?”
谭蜜薄怒娇嗔,一指点在他额头上,白眼翻飞。
那一颦一笑,比以前更有女人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