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此言一出,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所有人扭头寻声望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柳生秀光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来人。
来人年纪极大,身着武士服,正在别墅大门口一躬到地并始终保持着姿势。
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被江安踢馆的空手道道馆的馆主渡口一夫。
当时,渡口一夫之所以没有与江安动手。
一方面忌惮江安的强悍实力,另一方面也幸睐突然到访的贵客柳生秀光等人的提醒。
这一来二去,便没动手,反而让江安倒欠一个人情。
江安曾言之凿凿的说,只要渡口一夫亲自给关雪儿当陪练,就当欠他一个人情。
人情大于天。
只有在关键时刻利用,才能发挥效用最大化。
原本渡口一夫算不上个人物,却因为这个原因,展开了营救的图谋。
“到底是自己人啊。”
柳生秀光默默叹息。
玩偶婆婆原地不动,目光如炬瞧着依旧弯着腰的渡口一夫,以毫无感情的口吻说道:“柳生秀光强闯江安的别墅,又挑衅本婆婆的尊严,确实该死!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年近半百的家伙,又何必为他求情,不值得。”
“前辈所言甚是!”
怀着曲线救人的心思,渡口一夫先是奉承了一句,接着苦笑道:“虽说柳生秀光不识上下尊卑,但也罪不至死,还请前辈看在江先生的份上,饶过这小子一次。”
“看在江安的份上?”
玩偶婆婆嗤笑一声,转而眸光冷漠,似有质问之意。
既然攀上了交情,渡口一夫和盘托出道:“不瞒前辈说,江先生的红颜知己关雪儿,就在我的道馆中进行实战训练,我亲自下场充当陪练。江先生曾亲自承诺,以后会重重谢我。而我这人别无所求,就是注重情谊,若能救人一命,想来也是极好的。”
虽没有说欠人情,可意思大致如此。
“哦。”
玩偶婆婆抿了抿嘴,冷声道:“江安是江安,我是我,不同人做不同事,江安欠人情,又关我何事?所以……今天柳生秀光必须死,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
渡口一夫无语中,干巴巴的赔笑。
他已经仁至义尽,该做能做的也都做了。
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玩偶婆婆非要杀柳生秀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在他提心吊胆之时。
嗤啦……
一处卧室窗户开了一道缝隙,一道浑厚的男音随之传出。
“前辈,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去吧。”
“江安,你这……”
玩偶婆婆蹙着眉头,心中窝火却发泄不出来。
关键,不知江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柳生秀光强闯别墅,就算把他干掉也是罪有应得,又何必如此顾忌?
正在她困惑之时。
江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渡口一夫说的没错,我确实欠他个人情,还掉算了,省得以后被他瞎惦记,那时我就被动了,估计付出的代价更大,前辈觉得呢?”
此言一出,于柳生秀光而言不亚于天籁之音。
可是,还要看玩偶婆婆会不会松口,给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