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用意自明。
褚杵呆愣愣的跪坐在那里,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
若是没有人给他担着,他更没法给德老交代。
作为他们的直接上级,德老率领他们工作多年,那种心狠手辣的做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言不合就杀人啊。
可是,做错了事总要接受责罚,也要有所交代。
为了活命,褚杵也顾不得脸面,砰砰砰的给两个粗壮的男人磕着响头,哀求的口吻说道:“两位老哥,只要你们替我说说好话,兄弟我必有后报。”
“……好吧,可我们也不敢打包票。”
两人无奈,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只得点了点头。
说罢,把褚杵晾在一边,二人走到另一个房间。
房门一关,便开始打电话。
这一通电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只听到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不复方才的嚣张姿态,谄媚之言滔滔不绝。
吱呀一声。
终于电话打完,房门再次打开。
两个男人看到褚杵的第一眼,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褚杵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赶忙给他们端茶倒水,询问道:“两位老兄,情况怎么样?”
“算你小子命大!”
其中一个中年人轻啄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德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此事已成定局,杀了你也全无用处,倒不如戴罪立功。”
“那真是太好了,德老是怎么安排的?”
褚杵面露笑意,紧锣密鼓的问道。
另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轻挪着步子,侃侃而谈:“虽然新沙市的注射点全被江安端掉了,不过京南市的各个注射点依旧没有暴露。得老的意思是,扩大京南市注射点的规模和数量,把新沙市发展出来的感染者秘密送往京南市注射,两点合为一点。”
接着他话锋一转,极其严厉道:“德老还说,这是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那你就等死吧。”
“是是是,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褚杵还能说什么?唯有忙不迭的点头如小鸡啄米,赌咒发誓。
两名男子以异样的眼神望了他半天,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连招呼不打,消失在暗夜之中。
褚杵望着他们归去的方向,抬头望明月,感慨万千。
“真是死里逃生啊。”
由此他也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想保住现在的生命财产,首先要做到两点:第一,要保质保量的完成德老交代的任务;第二,虽然心中有恨,目前也不能去找江安报仇雪恨,省得节外生枝。
其实,他还真想对了。
由于两条线索全断,江安巴不得褚杵出来招惹点是非呢。
然而褚杵也到了不惑的年纪,油滑如他,又怎么可能去亲手点燃火药引线呢?
这一切行动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且改变了方式方法。
故而,江安排的各路人马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时间如脱缰的野马,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