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小宝，只见小胖子脸色丝毫不露怯，站得笔直，一双灵动的眼睛在三位皇子身上不时打量，看起来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便畏惧的。

当然，周小宝这个表情落在三位皇子眼中便是自信的体现。

“闲事勿谈，先去看父皇要紧。”沈禹摆了摆手，反正宁皇的情况已经坏到了极致，哪怕是怀疑这个小胖子，也只能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是。”

“若是父皇能醒过来，那朝堂的乱局便烟消云散了吧。虽然不清楚皇叔那里的谋划，但他若是见到了康复的父皇，想必也会安分下来吧。”

看着前方那一大一小两道背影，沈临心里忽然平静了下来。

……

……

贤王府，贤王刚刚送走了一群来对他大献殷勤出谋划策的大臣，坐在椅子上，脸上有说深深的疲惫。

那些人都是多年来他拉拢的朝臣，看到宁皇将死，都是来规劝贤王走出那一步。

毕竟，凭他的势力，哪怕不是正统，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难。

一个活着的宁皇尚且能压制他，但若是死了之后，从前站在宁皇那一方的势力一分为三，各怀鬼胎，对付起来不成问题。

“王爷，要动手吗？”阿四站在贤王身旁，询问了一句。

从宫里的人传来的情报看，宁皇已经活不过今日，时机上已经成熟，若是论及武力的话，守卫京城的四支禁军中，掌控军队的四大指挥使，有两人都是贤王一系。

当然，那两人都是贤王耗费多年才培养起来，暗中扶持到了那个位置，这一点宁皇并不清楚，否则早已经将那两人替换掉。

“先等等。”贤王面色复杂，耗费了多年，苦心经营，真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心头却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沉重。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篡位，而是复仇，可直到那壶茶喝完，贤王也没做出决定。

“唉。”阿四摇摇头，深知对此时的贤王来说，难的不是染指皇位，而是他心里的那一关，哪怕是贤王这种枭雄，在面对伦理纲常之时，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不过，这反倒是让阿四更加佩服贤王起来，这证明他没跟错人，贤王并非是个为了权利便无情无义之人。

宁皇与贤王之间有什么纠葛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贤王的心底其实并不想叛乱。

“王爷，还请您早作决定。”他轻轻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无论贤王做什么抉择，作为幕僚，他要做的就是支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