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乌诀被拽着,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得不跟在伯伯身后,他一会不见她和十春风,是要闹事的。
因着陆寒的身份特殊,伯伯便只说他是京城一家权贵之子,姓寒,就让他自顾吃酒去了。
陆寒倒也乐得清闲,有一杯没一杯地品着手中的昙花显。
这昙花显制作工艺简单,只是用材考究:在昙花尚未开放前,将陈年烈酒注入其中,吸收花香一晚。
然后在次日朝阳还未显露时,将昙花摘下,冷藏于冰窖中三日。
三日后,去昙花,留烈酒。
再经过除杂留香,这一杯昙花显便算是做成了。
因为昙花显的制作工艺,它保留了昙花的所有芬芳,香而不艳,清冽爽口,属酒中上上品。
陆寒对这酒很是爱喝,一杯接一杯,一时间竟然忘了这酒竟是烈酒来着。
等东皇乌诀敬完一圈酒后,陆寒已经是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这……”十春风瞧着陆寒泛红的脸颊,看了看东皇乌诀,“把他送回房间吧?”
东皇乌诀正欲点头,伯伯便踉跄着冲到她俩之间,提着酒壶,醉呼呼地看了陆寒一眼,“不……不必,他啊,喝的是昙花显……”
说着说着,伯伯酒意犯上来,打了个酒嗝,他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陆寒,忘了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也忘了眼前人是谁。
提溜着酒壶,伯伯推了一把陆寒,“好兄弟,你怎么躺下了?起来与我一道吃酒啊!”
说完,也不管陆寒是否回应,反正伯伯就那么自然地坐到了陆寒身边,拿着酒壶,自己喝一口,再给陆寒酒杯中添一口。
迷迷糊糊的,他还对着酒杯劝起酒来。
东皇乌诀看着两人,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唤来翠珠,麻烦她把这两位爷送回房间去了。
将两醉鬼送走,东皇乌诀和十春风这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回席面,静静尝尝能让陆寒殿下都贪杯的昙花显。
瞧着十春风这小妮子也是贪这昙花显爽口,想要多喝,东皇乌诀在她的白胖爪子还没碰到酒壶的时候,就伸手,将人爪子捏住了。
明明在喝酒之前就被叮嘱不能多喝的十春风,这会偷酒被发现,小包子脸上红霞升起,成了喜馒头了。
“这酒烈不能多喝。”见人脸上泛红,东皇乌诀也不多说她,免得包子脸等会能红到流血。
倒了杯酸梅汤给十春风推过去,东皇乌诀挑挑下巴,“喏,喝这个。”
刚被活捉,十春风不敢造次,虽然这昙花显是好喝,但是十春风显然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陆寒那样好酒量的人都没能喝完半壶,自己这小酒量……
虽这么想着,但是十春风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那壶昙花显上瞟了一眼,而后又瞧见东皇乌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十春风赶紧乖巧地拿起酸梅汤,慢慢地嘬起来。
瞧着人乖巧,东皇乌诀便想逗弄她几下,但是还没开口,一直藏在袖间的神祗突然发热发烫起来,反应剧烈。
这是——
主人在附近了!
东皇乌诀当即起身,捕捉着正厅内的陌生面孔,将厅内众人都瞅了一边,没发现什么新面孔,反倒是瞧见了那拿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兴冲冲向自己这边走来的、许久未见的、任瑶。
见过主神像,东皇乌诀知道最后一位主神是个面相宽厚的男子,便没有怀疑是主神会是任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