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看着金色的棺材,说道:“公主,您这是何苦呢!”
“娘娘走的平静,不想看见您如此。”
太后娘娘发病不是无征兆的,可是一直瞒着公主,公主不会知道这病情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常嬷嬷听着景太后的话,没有告诉揽月。
揽月便以为景太后好转了一些。
可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太后娘娘,是不想让三公主担心。
揽月没有说话,眼眸垂着,仿佛没有听到常嬷嬷的话。
一直不说话,很让人担心啊。
“皇祖母走得很平静。”
身边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揽月看去,竟然是熊诣辰。
她对熊诣辰没有好脸色。
熊诣辰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放在心上。
方才父君去找了他,让他来给揽月出出气。还说她们总喜欢吵架,若是揽月还能生气也是好的。
熊诣辰心里虽有些不满,但确实这样,他和揽月最不对头。
算了,他就帮她一回。
在熊颉殷切的目光下,熊诣辰来了。
但是他们料错了。
“喂,别以为你不说话,本殿下就害怕你了!”熊诣辰嚷嚷道。
揽月那极为平静的目光扫了他一圈,又很是恭敬地跪着。
熊诣辰感觉背后发凉,到嘴要刺激她的话竟然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我不管了!”他忙走了。
常嬷嬷叹了口气,她已经劝说了很久,可公主不闻不问,如石头一般。
即便是熊颉和曹皇后来,都无济于事。
揽月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膝盖下虽有垫子,可跪这么久,身子也受不住啊。
她是娇惯养着的,这样折腾自己,终究是不行。
熊颉有派人强拉她回去,可她一醒来,又会自己来到辛芷宫跪着,仿佛她一直就在这里一样。
熊颉颇为头疼,他没想到揽月在这上固执到了如此地步。
“你若是真的想让你皇祖母安心,就不要糟践自己了。”熊颉跪下同揽月说。
今晚本是大年夜,全家人要团团圆圆吃年夜饭的。
可景太后走了,一切从简,这年味也淡了下来。
没有什么意思了。
红色变为白色,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致。
熊颉对景太后最为敬重,景太后在他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景太后突然走了,他还不能从那种失意彷徨中回过神来。
直到看见了揽月。
熊颉觉得,她仿佛就是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不过他是善于隐藏罢了。
他也知道景太后对于揽月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是没有人能代替的位置,连他这个父君也不行。
“母后对你放心,你也该真的让她放心。不要做这样无谓的事情,这是何苦。人死不能复生,都是要往前看的。”
“你折磨自己,只会让她无法安歇,她该好好歇歇了,你需要让她安心,不走了还不安。”熊颉说。
揽月神色微动,声音沙哑地说:“您觉得,皇祖母是正常离世的吗?”
她不信,一直都不信。
所以她在调查,她全部的精力都在调查此事。
可一切事实证明,皇祖母的病,不是有人陷害。
她依旧不死心,每日死死盯着进出辛芷宫的人,宫里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她都看在眼里。
可这一切都和景太后的病没有关系。